“你是想暮儿了?”
皇后闻言神色顿住,眼眶里瞬间起了水雾,渐渐哑了声音。
“暮儿若是还在,他必定会替你分忧,只是天不怜我,硬生生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她靠在盛治帝胸前无声流泪,“又是一年冬,依旧是这样的雨天,我……”
丧子之痛的思念在冬日的夜晚如潮汹涌,眼泪肆意从皇后的眼里溢出来,她极力的忍着。
盛治帝握紧她轻颤的肩头,脸上浸着愁容,缓声安慰她。
“暮儿是我们第一个孩子,他乖巧可人,只是与我们没有缘分,这么多年过去,他或许早已经投入一个好人家里,你身边有陈靖,他孝顺懂事,该慢慢释然了。”
“三郎让我释然,我也很想放下过去,可是……”皇后一时哽咽,稳了稳情绪。
“我就是想不通,我的孩子这么乖巧可爱,她自己也是为人母,为什么能对一个孩子下得去手,”
“人在极度的权利与利益面前,不会看人和事。”盛治帝拥着她说。
“纵使那乳娘再复活,你将她杀百次千次,暮儿也不会回来了,逝者已矣,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以后,有我和靖儿陪在你身边。”
不是皇后不懂,只是不想承认罢了,身在皇家的孩子能平安长大都是一种福分。
雨水顺着板瓦流到地上哗哗响,她靠在盛治帝怀里无声的点了头。
这阴雨到第三日才变小,陆子卿撑伞踏进浣衣局的门槛。
今日他记得萧彦那再三的嘱咐,披了一件靛蓝色斗篷,还是前两日从陆千山那处回去后,萧彦把自己的斗篷送给他穿。
几个宫女坐在屋檐下,埋头洗桶里的衣服,见有人来了,个个都杵着不动手,只愣眼看。
陆子卿被看的有些局促,便走到一个宫女面前,问她:“请问姑娘,袁公公在哪间?”
这宫女盯着陆子卿像是丢了魂儿似的,恍惚少顷,她有些羞涩的指了指侧面。
“在、在里面正院。”
“多谢姑娘。”
陆子卿颔示意往前面正院去,待他完全进去以后,屋檐两边的宫女才激动的低声曲曲,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被问路的宫女旁边,另一个小宫女饶有兴趣地伸脚碰她一下。
“诶,他方才唤你姑娘,那位大人好儒雅啊,对我们这样的人都那么客气,好像没有官架子。”
那宫女笑着没有答话,不时往侧面正院瞧一眼。
正院办事房里,一个微胖的太监半靠在榻头,捂得严严实实还在打抖,陆子卿替他把脉。
“陆太医,我、我这是、是什么病啊,冷得直抖,这脑仁儿也是疼、疼得不行,浑身都疼。”
陆子卿收手又望诊,起身回话,“袁公公恶寒身痛,脉浮紧,这是寒气入邪,染了风寒,我开一副祛风散寒的方子,服用以后便会好。”
看诊结束,他踏出院子外正院的大门,面前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过。
他下意识侧脸看过去,是红袖从廊下经过,正往侧面的院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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