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不在意。”她轻声道。
孟灵徽俯身弯腰,用手掌轻抚着她的胸口为她顺气,同时低叱了孟燕回一声:“燕回,下次不许再这样议论楚少爷了,瞧你把小姐气得。”
孟燕回霍的一下站起来,正要说话,门口传来敲门声,几个厨师走了进来。
他立刻放下手里的铃兰花,和孟灵徽一起将早餐摆好,扶着沈黛末下床。
“这海鲜粥有些烫,小姐先把热牛奶喝了吧,我替您凉凉。”孟灵徽端着海鲜粥,纤细的手指捻着勺子轻轻搅着粥,说道。
沈黛末默不作声地喝着。
孟燕回看厨师们走了,这才开口道:“我不是故意气小姐的,只是如今都在这么议论,他楚家算个什么东西,都走下坡路了,咱们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他面子,他们倒拿乔起来了。”
孟燕回看着沈黛末不说话,却也没有反驳的意思,想来也是对楚艳章有些不满,更加得意起来,继续说道:
“如今就连主君也不高兴了,懒得再给楚家尊重,之前主君觉得大房没进门就纳小的,会伤了楚少爷的脸面,如今主君说要给小姐相看二房了。”
“咳、”正在喝牛奶的沈黛末被呛到,再次咳了一声,唇角沾着牛奶痕渍。
孟燕回很自然地拿起柔巾纸替她擦拭嘴角,紫眸格外明亮问:“二房不像大房注重门当户对,只要喜欢干净就行,小姐可有心仪的对象?”
这个世界自古女尊男卑,就算现代科技发展迅速,男子地位有所提高,可以像女人一样找工作,但依然比女人低一头。
前些年国家才废除了一妻一夫多侍制度,明面上只许有一位丈夫,但外室二房的风气依然不绝,在大家族里更是常态。
并且由于现在女子法律上只有一位伴侣的缘故,男子之间为了争夺仅有的名正言顺的头衔,斗争反倒比从前更加激烈了。
稍有点底子的家庭,丈夫和外室二房斗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就算成了正室也依然寝食难安,生怕妻主被外头的二房迷惑,跟自己离婚再娶。
从前男子间的宅斗都是放在后宅内,关起门来斗谁也不知道,但现在因为政策都放到了明面上,关于这方面的伦理电视剧收视率高的吓人。
像沈黛末这样年满18岁,到达了法定结婚年龄还没结婚,也没有二房的贵女,简直少得可怜。
沈黛末红着脸摇头:“没有,我没想过要纳二房的事。”
孟燕回忽然有些闷气,道:“小姐不会是想纳师苍静那个明星吧?您最喜欢看他演的戏了,之前他第一次出演一番电影,您还给他包了五十场呢……不过主君未必会允许,他可最讨厌戏子了,这种人还不如小门小户出身呢。”
“别说了。”孟灵徽放下海鲜粥,扯了扯孟燕回的衣袖,眸色温和娴静:“小姐想不想纳二房,纳谁做二房,那都是小姐的事,不是你该掺和的,快去把花插了。”
沈黛末赞赏地看了孟灵徽一眼,眸光若碧云烟水,令人心神荡漾。
孟灵徽淡含着笑垂眸,静雅无比。
“就你贤良,我也是关心小姐,你这么一说,倒显得我不知分寸了?”孟燕回冷哼一声。
他最见不得沈黛末对孟灵徽流露出半点好,哪怕是一个眼神也不行。
孟燕回和孟灵徽是亲兄弟,从男校毕业之后,就被聘来沈家,兄弟俩一起贴身伺候沈黛末。
作为庞然巨物沈家的唯一继承人,沈黛末贴身佣人的竞争不比考进高等学府小,外头的护士乃至庭院里的粗使佣人每天除了本职工作,就是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揪住他们兄弟俩的错处往上爬。
还有人想走捷径,直接爬床的。
他们兄弟二人既要照顾好沈黛末,又提防着竞争对手,更要承担的嘱托,不让阿猫阿狗靠着爬床一飞冲天。
但即便如此,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也在为沈黛末更喜欢谁而暗暗较劲。
只是孟燕回天生性格急躁,总是落下风,这次又被孟灵徽抓住了漏处,踩着他的直肠子,卖了一手贤良淑德。
“燕回,我不是那个意思。”孟灵徽柔声道。
孟燕回懒得理会他,转身就去阳台插花了。
沈黛末看他们斗嘴,只觉得生动有趣,无声地笑了笑,漂亮的眸子流溢着晶莹。
“小姐笑了,我这骂也就不白挨。”孟灵徽笑着,继续伺候沈黛末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