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它屈尊放了点自己的分身下去,现在比起浓痰,它更像一坨从天而降的鼻涕了,昭云眼睛一抬,哇地一声又吐了。
就连谢槿奚也控制不住地往后挪了几步,目光中隐隐带着嫌弃,就差没指名道姓骂他好恶心了。
谁知道骂完了这鬼东西会不会狂暴,一想到它狂暴后又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恶心样子,谢槿奚真宁愿压制着自己的脾气不骂人。
它缓慢地接近昭云,明知故问地晃了晃自己身上的黏液,生怕它落不到别人身上似的。
“汝,为何看见吾便频频作呕?”
昭云从百吐之中抽空看了它一眼,浑身一个冷颤,吐得两眼花。
“你问的什么废话啊,你太恶心了,以前没人告诉你吗,你好可怜,都没有人愿意对你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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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黏糊糊的大鼻涕摇啊摇,被昭云这毫无征兆的几句掏心窝子话整得有些不知所措。
就这么没有一点准备地骂上来了?它要让人死都得铺垫好长一串呢,这人怎么,怎么就这么直接骂上来了?
而且你说昭云骂它吧,她倒也没说脏话,听起来就像是你以为一个大汉冲过来要邦邦给你几拳,结果他只是挥舞着拳头打着你肩膀说“你讨厌厌啦。”你也不能说他没打你,只是、只是怎么说呢。
反正挺不爽的。
大鼻涕诡异地抽动了几下,自穹顶的实体处传来几声咯痰一样愤怒的低吼,叫这片宫殿都为之震荡。
“汝……尔等蝼蚁,此等渺小脆弱之物,竟敢如此羞辱——”
银光一闪,是谢槿奚嫌弃得以灵力化剑,直接将那一串怪物的组成部分割了下来。
“磨磨唧唧吵死了。”
他动作麻利,甚至还甩了下灵力所构成的剑,而那坨被他割下的一部分,早已落在地上化成了一滩黏液。
那怪物震惊得连话都没说完。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它在这里阻挡并且杀死了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这种比它还不讲理的人!
卧在穹顶上的怪物出一声尖利的咆哮,有时候谢槿奚也很难想象这样臃肿的怪物是怎么出那样尖细的声音的,只见它在上方不断地翻涌盘旋,似乎是觉得痛了,还时不时向下咆哮两声。
“蝼蚁们!!怎么敢!怎么敢!!”
说实话,挺吵的。
它越是愤怒,向外溢出的油腻气味便更多,几人似乎都能在空气中看到飘浮的油点,一时间纷纷捂紧了口鼻处的叶子,哐哐往后退了好几步。
陶听竹已经边捂着叶子边掏出玉牌跟兰烬吐槽了,作为一个怪物,又坏又蠢不是你的错,但长得太恶心就不行了。
“你们要小心啊,那个怪物会把所有人都卷进它的游戏里,没有成功破解出来的话就会被它吞噬掉的。”
“呃。”陶听竹看了一眼自己这边的情况,又看向玉牌内急得恨不得钻出来的兰烬,默默把玉牌转了过去,“如果是,这种情况呢?”
着急忙慌的兰烬只看到谢槿奚提着蓝幽幽的一把长剑,她左右转了转头。
“怪物呢?你们见到它注意点啊,它……”
谢槿奚嫌弃至极地将长剑甩到一边,那截灵力被他直接砍断不要了,他接过陶听竹的玉牌随便往地上那一大滩油污和没消化干净的骨肉上一扫。
“这个吗?我没忍住砍了,它太恶心了。”
兰烬卡壳了一下。
“砍了?你说什么,你把它砍了?还砍得稀碎?”
碎掉的肉团泛出更恶心的肥腻味道,谢槿奚有点崩不住了,他将玉牌扔回陶听竹那儿,连着掐了好几个净身诀才去掉些身上那股恶心的味道,这全程他都死死闭着嘴,再加上被气息影响得心绪不稳,眉峰紧蹙着,一时间谁都不敢惹他。
整个殿内就只剩下昭云时不时出几次干呕声,谢槿奚深吸一口气,反复默念着清心诀。
陶听竹手忙脚乱地接过玉牌,险些让它掉在地上那一滩烂肉上。
她和玉牌对面的兰烬面对面,看见兰烬仍然不可置信的表情,才淡定地点了点头。
“嗯呢。”她用另一只手比划着,“大师兄就那样歘歘歘地,那团烂肉就吧唧从顶上掉下来化了,死透了。”
兰烬表情平静,但陶听竹分明听到她倒吸了一大口凉气,她都担心兰烬能不能喘得上来气。
“师父,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