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盛治帝坐在御案前,看着前面的人问。
“都查清楚了吗?”
萧彦点头,说:“是一个江湖组织,魁刀门所为,包括这些年失踪的女子,他们以茶庄和丝绸行做耳目,已经查封。”
盛治帝问:“人呢?”
“头目已经逃走,只抓到一批喽啰。”萧彦说。
盛治帝拍响御案,怒道:“京畿之地,竟然悄无声息生此等恶事,来去自如无人察觉,若无朝廷官员牵涉其中,他们怎么敢如此大胆?”
说话间,高简从殿外进来,“皇上,章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吧。”盛治帝看向萧彦,“你先下去吧。”
萧彦走出殿外与章桐打了照面,颔示意,擦肩而过时,只见章桐停住脚步,低声冲自己说了一句。
“侯爷稍等。”
他说完走进去,萧彦侧目看他一眼。
章桐给盛治帝叩,禀报,“回皇上,三司急审,万丰年在西城有一处别庄,是专门藏匿女子所用,郡主昨夜便是关在那处。”
“万程安还连同礼部左侍郎高文,右侍郎裴仲,以及翰林院侍读敖向权,利用职权之便科举舞弊,让不学无术之辈通过考试,进入仕途,严重破坏朝廷的公正和选拔人才的制度,每年都有不少能人学子被恶意刷落榜。”
“岂有此理。”盛治帝怒目,将御案上的奏折掀翻,“还有什么,说。”
章桐说:“万程安每年会向进入国子监的人索要良家幼女,最小的只有十一岁,其中皆有礼部官员参与。”
“此外,从万丰年宅中查抄出白银有三百万两,黄金二十万两。”
“查,好好查,朕倒要看看还有谁牵涉其中。”盛治帝怒不可遏,侧脸向殿外喊一声,“高简。”
高简快步走进来,“皇上。”
“去把孟奎给朕叫来。”
萧彦一身绯色朝服,背着手站在广场石阶边,目光落在对面殿宇的琉璃瓦上,还在想魁刀门的事。
死士与之属同一个组织,却不属于同门,抓到的人又没问出什么,线索细碎,要想揪出背后的主使,难啊。
他无声叹了一口气,思绪错乱的游走着,脑海中竟浮现出昨夜在水池里的画面,那心火又悄咪咪地窜上来,里面却多出一丝烦恼。
与陆子卿不知不觉相处了大半年,萧彦说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觉,为什么会悄无声息变成这样?
那人性子又极为敏感,昨夜那样对他,他会不会因为此事而有所疏离?
变回从前那副,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侯爷。”
萧彦正出神,被身后的轻唤叫回来,他回见是章桐,放下双手礼貌颔。
“章尚书。”
“走吧。”
章桐抬手朝前示意,萧彦与他并肩走下石阶,出了乾清门才开口问。
“章尚书是有何事?”
章桐停在广场上,从衣袖里拿出一本奏折,萧彦接过来翻看着,听他说。
“这是上晌在万丰年宅中拿到的,弹劾成国公的奏折。”
萧彦脸色微变,合上奏折,说:“这分明是陷害,朝臣私用龙纹可是僭越杀头的大罪,我叔叔怎么可能这么做?”
“成国公尽忠尽国也不是做这种事的人。”章桐说。
“万丰年既然能写出这份折子,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其中原委,侯爷只有去问问成国公才能知晓。”
萧彦拱手,“多谢章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