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白起身,对印无玄道:“印护法,我们走吧。”
印无玄搂过谢非白的腰,剜了胥怀古一眼,带着人飞出升仙阁。等他们走了,大家才敢喘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喘匀,暨明仙尊也站起来,跟在那二人后面而去,他一走,方无极自然也要走。
一转瞬,会场就少了四个重量级人物。
胥怀古面色铁青,袖子里握着玉笛的那只手几乎要把笛子给折断。过了会儿,他又面色如常,道:“谢宫主等人想必是有些急事,诸位道友,我们继续商讨对策吧。”
陶生生咂舌,并奋笔疾书,心想这修真大会他来得可太对了,明日的四海八荒报销量都不用愁了!
谢非白和印无玄没有飞去青云城,而是到了青云山不远处一座没有人烟的山上。
一落地,谢非白就扬声道:“不知仙尊一路跟来所为何事?”
暨明仙尊翩然而至,看了看谢非白,又看了看印无玄,道:“不知印护法的大剑可修补好了?”
印无玄眼睛一亮,道:“你莫非想和我决斗了?大剑虽没修好,但不会影响我的战斗,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日就决斗如何?”
暨明仙尊道:“既如此,等印护法的大剑修好后,我们再选一处地点决斗吧。”
印无玄眼睛又暗下去,道:“好吧好吧,谁让我当初把选择权交给了你。”
方无极也到了,听得二人说起决斗,道:“你的剑坏了,我师尊当然不会趁人之危,你先修好你的剑吧。”他又笑道,“还好你们走得快,让我和师尊也有理由离席,这修真大会真是好生无聊,胥怀古那家伙……啧……他是真恨你啊。”
印无玄道:“都是些不入流的把戏。”
谢非白道:“无玄,本座要与暨明仙尊谈话。”
印无玄立刻抓住方无极的手臂,拉着人走开,方无极不乐意道:“喂,你拉我做什么,谢非白让你回避又不是我的师尊让我回避。”
暨明仙尊道:“无极,你且同印护法先离开。”
方无极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谢非白历经的几任情劫中,要说对他了解最深的人,却是看似冷情冷心的暨明仙尊。他们两人在相处时,话向来是不多的,有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们就能明白对方要做什么。
暨明仙尊的敏锐来自于他对谢非白的在乎,谢非白的敏锐则来自于魅术的加成。
“仙尊特意来寻本座,恐怕不止是为了和无玄约定决斗之事吧。”谢非白道。
暨明仙尊蓝色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谢非白,道:“胥掌门将矛头指向印护法时,你的神情不对。”
“本座戴着面具,莫非仙尊还能看到本座的脸?”谢非白道,“倒是未曾听闻仙尊还会透视之法。”
“谢宫主,上次在云隐宫,你与我对话自称为‘我’,这次却自称为‘本座’,”暨明仙尊缓缓道,“上次你认为我没有威胁,这次则把我当成了威胁。”
“仙尊说的哪里话,”谢非白道,“这四海八荒之内,再找不到一个比你公正清明之人,本座怎会将你视做威胁。”
“若是为了印护法,全修真界或都是威胁,何况单单一个我,不是吗?”暨明仙尊道,“谢宫主,你是我所见过最适合修仙之人,此次情劫一过,你便可立地成仙,莫要忘了初衷。”
谢非白顿了顿,叹了口气,道:“当年若不是我,你当是早已飞升。你本就不爱过问红尘事,是我连累你在这红尘中蹉跎。”
暨明仙尊道:“是我道心不稳,与你无关,即使没有你,我也会在别处栽跟头,并无不同。”
谢非白回望暨明仙尊,道:“仙尊,我知你对我寄予厚望,但情之所以是劫,就因为它没那么好过。无玄就算不是我的情劫,也是我的大护法,是我眼看着长大的孩子,有人针对他,污蔑他,我自不会坐视不管。”
暨明仙尊眼波流转,如同泛起涟漪的海面,道:“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言,谢宫主,后会有期。”
暨明仙尊与方无极走后,谢非白和印无玄也漫步下山。
印无玄没有问两人说了什么,既然宫主把他支开,那说明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谈话内容,他何必多此一问,反正宫主做事总有他的道理。
印无玄牵着谢非白的手,在两人周围布下结界,让冷风吹不到他们,“宫主,我们现在去哪儿?”
谢非白反问:“你不问我和暨明仙尊单独说了些什么?”
印无玄道:“宫主不想说我就不问。”
谢非白道:“本座不想说,你也可以问。”
印无玄有些茫然。
谢非白道:“你是本座的情劫,且行了双修之事,我们已可称之为道侣,无论你想问我什么,都是被允许的。”
“道侣”两个字让印无玄耳根发热,道:“我……我从没想过能与宫主结为道侣,我……”
“你与本座双修,却不想与本座结为道侣?”谢非白讶异道,“印护法,原来你是这般薄情之人。”
“我不是!”印无玄急忙解释,道,“我想,我……想和宫主结为道侣,我……”
他忽然摘下谢非白的面具,见谢非白嘴角噙笑,眼里含情,红色的大氅映衬得他两颊微红,美得不可方万物。
印无玄口干舌燥,没有心脏的胸腔紧缩,手心都在紧张冒汗,他问:“宫主,你可愿与我以天地为证,结为道侣?”
谢非白轻声道:“我愿意。
魔修处刑
修真者结为道侣,无需像凡人那样三媒六聘三拜高堂,但需告知天地,以天地为证。有些讲排场的,也会学习凡间设下宴席,邀请各路好友前来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