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明仙尊却是真的不问世事之人,他就跟个神仙似的,对凡尘不管不顾,之前他下山去往里幽都已是天大的新闻,修真者们都纷纷让陶生生速速写有关暨明仙尊的报道,可陶生生连暨明仙尊的面都见不上,这报道也没法写,只得搁置着。
谁也没想到,暨明仙尊竟会来参加修真大会!此前每一届大会,每一任盟主,都恭恭敬敬地给他送了请帖,全都石沉大海,他这次赏脸前来,要么是为了表里幽都,要么是为了谢非白!
可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来的,修真者们都十分兴奋,正儿八经受邀的提前就动身,没有拿到邀请函的也想方设法混入青云派,都是为了一睹谢非白和暨明仙尊的风采!
曾经的天下第一人和现在的天下一人,曾经要结为道侣后成陌路的人,不管是从哪方面入手都很有看点!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的修真大会上,还会对第一通缉犯饶无愧进行公开审判,也就是说,谢非白的三个前任一个现任会齐聚一堂,那得多热闹啊!
就算表里幽都的事讨论不出个名堂,修真界明天就要完蛋,可在死掉前能看到这些大能们的情感纠葛狗血八卦,那也死得很值啊!
吃瓜人群们开心又积极,印无玄则不大开心。
他将一件极厚的大氅披在谢非白的身上,又把兜帽立起来戴在谢非白的头上,直把人给裹成了一个粽子。
青云山比凤栖山高,山风凛冽,气温寒冷,高阶的修真者们自是能扛得住,灵气损耗太多的谢非白可受不住。可偏偏这大会开得急,没有什么时间给谢非白修整,他们即刻就要出发。
“宫主,我们让方无极当下一任盟主吧,”印无玄道,“无极门在南海,南海的温度比青云山高,再开这样会那样会的话,就不会这么冷了。”
谢非白还没戴面具,被兜帽挡住了半张脸,他的眼睛微弯,是个笑的模样,道:“你若想让方无极当盟主,那就让他当。”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印无玄给谢非白仔仔细细扣好每一颗扣子,道,“谁当盟主都无所谓,只要表里幽都搞定了,修真界也没什么大事值得宫主你去开会了。”
谢非白看着印无玄,低声道:“嗯,只要你好好的,本座就不会让修真界再有大事。”
该吃药了
在青云大会后,青云山又一次迎来了修真大会。
这次的声势更加浩大,不仅是云中阁,连弟子们的房间都腾出来一大部分用以招待各位宾客。至于不请自来的,便自掏腰包住在青云山脚下的青云城,城里的酒楼全都住得满满当当,实在没地儿住的,就去租住百姓的屋子,或者随便找个破庙山洞打坐。
修真者们成群聚在一起,都在仰头望天,个个的神情都焦急又热切,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我想吃瓜”几个大字。
“你们说是暨明仙尊先到还是谢宫主先到?”
“不管他们谁先到,只要能看到,我们就是赚到了!”
“大会第几天审判饶无愧?我太想看看谢宫主会是什么表情了。”
“谢宫主戴着面具,除了印护法谁能看到他的表情?”
“你们说闻家主有没有可能来?他要是也来了的话,就能更热闹了!哦,不对,现在是家主是闻衍,我说是前任家主闻风吟。”
“闻风吟肯定来不了,闻衍把他看得死死的呢,要说这闻家争权的故事,那也是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
大家都在翘首以盼,等着谢非白和暨明仙尊登场。
然而谢非白其实早就到了,只是他没上青云山,而是和印无玄乔装打扮住在青云城里。
青云城靠着天下第一修真大派,修真氛围浓厚,寻常百姓说起修真来头头是道,而且他们对于胥怀古很是推崇,几乎是到盲目崇拜的地步。
“这个什么里幽都表幽都的,都说是修真界的是大劫难,反正有青云派在,咱们青云城怎么都不会有事的。”
“最近城里来了这么多修真者,就是讨论这个事呢,另外我还听说要选新的联盟盟主,这有什么好选的,除了胥掌门还有谁能胜任啊?”
“嘘——这个节骨眼上外来的修真者太多了,你可别随便议论,当心惹祸上身。”
“这是在青云城,要欺负我们也得先问问青云派!”
……
印无玄一路都听到这些论调,只觉十分新奇。在他看来胥怀古就是个伪君子,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在青云城百姓的眼里,他却是个救世主,仿佛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
谢非白道:“千人千面,整体来说,胥怀古这些年在盟主之位上做得还算不错。”
“他做得不错的前提是这些凡人没有威胁到他,”印无玄给谢非白倒了一杯茶,道,“如果有凡人对他造成了威胁,以他的道貌岸然,必定会牺牲别人。”
印无玄已然知晓了饶无愧的事,稍微一想就能推出来龙去脉,他捅破饶无愧的心脏后和谢非白进了秘境,胥怀古正好碰上了重伤的饶无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饶无愧当作他丰功伟绩的垫脚石,又因怕对方泄露秘密,废了修为割了嗓子。两人曾经是盟友,另一方一失去作用,胥怀古就立即背叛,榨干对方的剩余价值,这做派和魔修也相差无几了,甚至比魔修还狠。
谢非白道:“你说的不错。”
两人此时在喰楼用食。
青云城的喰楼与宣城和天水城的风格又不一样,修建得富丽堂皇,内里九曲十八弯,就像是凡人皇帝的宫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