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到了老夫人院里。
刚一进门,便听到夏姨娘那凄惨的哭声又高了几分,直刺耳膜。
此时,府医刚查看完夏姨娘脚腕上的伤口,正站起身来。
他朝着老夫人和严殊微微躬身,神色凝重道:“老夫人、将军,夏姨娘所中的蛇毒,并不会危及性命。”
“只是这种毒有些棘手,中毒之人浑身会长满红疹,那红疹作起来奇痒难耐,仿若万千蚁虫在肌肤上啃噬。”
“而且这症状会持续数月,往后夏姨娘……怕是要遭不少罪。”
夏雨薇闻言,心中稍安,面上却哭得更加凄楚:“将军,您可算是来了,妾身刚刚差点就丢了性命,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抹着眼泪,眼睛哭得红肿,看上去楚楚可怜。
听见府医说她并无性命之忧,严殊也不再关注她的伤势如何,转而问道:“夏姨娘,你莫要只顾着哭闹,为何认定这一切是罗姨娘所为?”
夏姨娘抽噎着,断断续续道:“将军,您是知道的,妾身与罗姨娘向来不和,上次的事她肯定一直怀恨在心。”
“除了她,妾身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如此恨妾身,竟使出这般狠毒的手段。”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恶狠狠地瞪着罗诗杳。
罗诗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夏姨娘,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事,我还未与你计较,如今你自己遭了殃,却妄图反咬我一口,真是其心可诛。”
“你如此信誓旦旦地指控我,我还以为你掌握了什么证据,原来竟是空口白话。”
“夏姨娘,这种事要讲究证据,难道仅凭你毫无根据的臆想,就要定我的罪名吗?哼!”
夏雨薇听闻此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挣扎着从罗汉床上爬下来,不顾仪态地跪在地上,一把抱住老夫人的腿,哭得更加悲戚:“老夫人,您看看,妾身如今遭受如此大难,表哥却对妾身如此冷漠。”
“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罗姨娘,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他的心已经长偏了,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她边哭边看向严殊,神情间满是哀怨。
老夫人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场面,心中满是烦闷。
她重重地敲了敲手中的拐杖,“笃笃”的声响与她威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都给我住口,莫要再吵了。”
“大过年的,本应是欢欢喜喜的时候,却生这样糟心的事,闹得全家上下不得安宁。”
“不管如何,都要彻查清楚,把这幕后黑手给揪出来,还府中一个安宁。”
严殊赶忙点头称是,恭敬应道:“母亲所言极是,此事儿子定会妥善处理。”
“母亲您身体欠佳,本就需要安心养息,切莫为了这等事劳心费神,以免伤了身子。”
说完,转身吩咐夏姨娘院里的下人:“将你们主子送回去,好好调养身子,别再来烦老夫人。”
夏雨薇满心委屈,并没有听从严殊的安排回自己的院子,反而朝着芳菲院奔去。
一见到赵佑宁,她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扑到对方身前哭诉:“表姐,罗氏那个贱人要害我,你可得想办法救救我。”
赵佑宁原本就因严殊最近对她冷淡而心情不畅。
此刻听到夏雨薇的话,阴阳怪气道:“哟,夏妹妹,你前段时间不是挺得宠的吗?”
“你当初放山蚂蝗咬罗氏那个狐媚子的时候,那可是威风得很呢。将军最后查出是你所为都没舍得罚你,还夜夜宿在你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