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中齐浑身瘫软在地,脸色惨白。
事到如今,他心中已然明白,无论他怎么样狡辩,陛下今日也绝无可能饶恕了他。
当即垂头在地,满脸颓废,“陛下,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臣知自身死罪难逃,还请陛下饶过我妻儿老母。”
赵城神色威严如冰,轻轻点了点头,“你虽有罪,但罪不及妻儿,今日朕之杀你一人!”
“在座诸公还请心中谨记,日后朝堂之上,再有包藏祸心,官官相护,包庇罪魁者,一律与主犯同罪。”
“来人啊,给我将此人拉出去,与那朱旭征一同砍了,以正视听!”
赵城一声令下,刚刚退下的宫中禁卫再度一拥而上,宛如拎着小鸡仔一般,将薛中齐拖拽出去。
“陛下,臣知罪啊,陛下。”
“臣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薛中齐双腿发软,自知死路一条,竟然吓尿了裤子,就连一双鞋也都踢飞出去,狼狈的哭喊声,在整个大殿中回荡。
赵轩皱了皱眉头,朝身旁的两名太监挥了挥手,“尔等都还愣着做甚,还不快去把下面打扫干净。”
“这大喜的日子,可真他娘的晦气。”
望着薛中齐被赵城问斩,一个个噤若寒蝉,没有人敢这个时候再出来跳脚。
赵城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扫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朕希望诸位爱卿能以此为鉴,莫要再犯糊涂。今日本是庆功之宴,莫要让这些琐事坏了兴致。”
说罢,他一挥手,“来人,把台上的玉屏风撤走,给李将军腾出位置安放桌案,李将军与太子同席,为他庆功。”
此话一出,群臣面面相觑。
礼部之人更是怔在原地,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先前李晨巧舌如簧,说的天花乱坠,不知怎的,就给自家尚书大人定了死罪。
这怎么片刻之中的功夫,皇家的威严也顾不上,刚才那天威不可冒犯,怎么在李晨这里便不有了其他标准?
连这玉屏风都要撤走?
然而,众人惊讶归惊讶,可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跑出来,触犯赵城的眉头。
大伙一个个都仿佛装作没有看见,低下头老实的宛如学堂中刚刚被夫子教训过的书童。
赵轩喜笑颜开,朝太监们挥了挥手。
不一会儿,桌案摆放妥当。赵城看向李晨,面带微笑:“李将军,你征战沙场,为朝廷立下不世之功,来,坐在朕的身边,与太子一起,今日陪朕一醉方休。”
李晨赶忙躬身行礼:“陛下厚爱,奈何君臣有别,臣愧不敢当,不如就让我坐在那朱旭征的座位上罢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李将军不必推辞,你为朝廷立下不世功勋,大炎能有今日和平,你功不可没,这是你应得的。”赵城亲自拉着李晨入座,笑吟吟的说道:“更何况,你可不只是朕的臣子,更是朕认下的侄儿。”
“你我叔侄一同饮酒,任谁能挑出理来?”
“谁若是看着不爽,现在站出来,与朕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