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沉征铁黑着脸,脸上带着诸多情绪,一时之间大家都不再说话,倒是小路,新来的胆子壮实,觉得此刻沉默的过分异常,便试图缓和道:“谢队,那个。。。。。。不是那个意思,就觉得。。。。。。”
“不是什么?”谢沉征一下回怼回去,“如果她有问题,连带着我一起查!”
他这话一开,便让陆良眼底闪了一下,三年了,陆良和他共事三年了,多起大案要案,多少次任务两人没一起搭档过?但他头一次看到谢沉征情绪化,甚至在谢沉征眼中看到一股气,说是豪气,义气,都称不上,有句话马致还真说对了,英雄难过美人关。
谢沉征是不是个英雄那自有后人评说,但他如今确确实实栽了,甚至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说出的话,动情的心,以及难以控制的情绪,全然在提及她的时候功亏一篑。
若非情,谁又能将心思袒露,长夜难明,征途漫漫,如何冲阵破难关?!
47、47
◎灼热◎
黑夜暗淡无边,此处灯火长明,滚烫的灯泡烤着一群警员,电话不停的响起,原本应该沉寂的夜,变得紧迫又焦躁,在盛夏的夜晚灼热的度过着。
每分每秒都过于珍贵。
警局所有人员都加班加点的对许家展开全面调查,越是如火如荼,越是声势浩大,谢沉征心底反倒越加觉得隐有不安,临进办公室前,他踟蹰了一下,继而叫住老陆,“老陆,你还记得李峰楷案那张带有红唇印记的贺卡,李峰楷一口否认自己没做过,你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送那张红唇贺卡的人又是谁?谁又能轻而易举的拿到李峰楷的口红印?”
谢沉征越想越感到心底发寒。
陆良被谢沉征一激,手里端着的茶杯放了下来,抬头一对视,便道:“要不然现在提审李峰楷?但手续批下来也要明天早上了,现在都22点了。”他看了眼表,又道:“不过谢队,就算那张贺卡不是李峰楷寄的,我觉得也不太可能和秦卿卿案以及211案联系在一起,那有可能是李峰楷的倾慕者,女性朋友,这也不是没可能。”
陆良觉得谢沉征现在有点过度敏感,只要一提到和许禾有关的事情他就会放大每一个细节。
“但愿如此吧。”谢沉征点点头,表示认同。
“不过谢队,我倒是觉得这几起案子,除了黄语嫣案中受害者和许禾有关系,秦卿卿案还有211案的三名受害者都和许禾没什么牵扯。。。。。。唉,关心则乱嘛,正常正常。”老陆又从桌子上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又喝了两口。
老陆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谢沉征向上抬了下脖颈,深吐了一口气,转眼之间,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谢沉征扶了扶额,硬着头皮接起来。
约莫一刻钟后,电话终于挂了,谢沉征站在窗台向外看,漆黑的天,不见星月,长亮的路灯照着来来去去的人,耳边还响着杜元龙刚才说的话,总结下来无非就是尽早破案,越快越好,将风险与舆论降到最低。
他没工夫多想,接二连三的消息传来,有用没有的,支离破碎的线索,谁也不知道这些消息里哪个是破案的关键,但所零碎的线索拼在一起,就是他们所需要的答案。
谢沉征几乎一夜没合眼,出外勤的警员们在奔波,还调动了各地的派出所甚至跨省办案,杜局长给了他一定的办案权限,但无疑,仍是在圆圈中带着镣铐跳舞,碰到些不配合亦或存有疑虑的谢沉征也得上下斡旋。
一个晚上打进打出了几百通电话,直到东方泛白,谢沉征才抽空去洗了把脸,来不及望着镜子里冒出的青色胡茬,便听见外面有人进门的声音,他连忙擦干净脸匆匆出去。
“邓彪和马致来消息了么?”
“还没,我们联系了红岭村派出所,他们派出的人也还没消息,已经在跟进了。”
邓彪和马致去的红岭村,在京州郊区,那片地方早在四五年前就被划为改造村,但中间遇到社会性流感,又拖延了三年,直到今年才开始改造。
任何地方一改动,原有的地缘社会格局被打散,以村、族为象征的格局变动必然会引起诸多动乱,马致上次去查程卓案子的时候,车子就被人放了气儿,打电话都打不通畅,好不容易查到点什么东西,还遭到村民的围堵,说了半天才证实了自己的身份。
想到这,谢沉征看了眼时间,马致和邓彪是昨天下午走的,到红岭村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现在是夏天,天黑的晚,他们有一个下午的时间走访查消息,而且马致已经第二次去了,所以如果顺利的话,最迟今天一早就应该有结果才对。
谢沉征看了眼时间,说道:“再等一个小时。”
话刚说完,王润鸣就一手提着几袋子小笼包,一手提着速成豆浆走进来,谢沉征喝不惯速成豆浆,就只拿了小笼包,趁着大家吃早餐的时间,他看了眼私人手机。
果然,她没给自己发过一条消息。
“小没良心儿。。。。。。”谢沉征低低叹气,知道这不是聊天的时候,索性便想关时间,可谁知下一秒,一条消息叮咚突然弹出。
许禾:“吃饭了么?李嫂蒸的虾饺,熬的小米粥,给你带过去点?”
语气直白又简洁,甚至没一点儿感情基调,但谢沉征看着冷冰冰的文字顿时觉得她还算想着他,顿时眉眼一弯,又看了眼自己手里拿着的包子,立马腾出双手来回复,“还没吃,你吃了就好。”
“那我现在给你带过去?”许禾想了想,觉得他可能会拒绝自己,便直接道:“许欢昨晚在家里住下了,我正好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