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西看了眼面前的挂面,正冒着丝丝热气,品相好看,好不好吃就不知道了。
黎影递筷子,示意他面前的长寿面:“很清淡,尝尝吧。”
知道他不吃葱花,并没放。
徐敬西看了她一眼,揽住她腰来身边:“出息了,不白疼你。”
黎影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看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在77号院吃过晚餐,他不饿,这一尝吃得极慢,极优雅。
落地窗外下大雪,屋里供暖暖融融。
黎影给他倒杯水,也不指望他会吃,但要给他做做样子,哄好了就很好了,他心情不好,你去外面淋雪。
看着窗外的皑皑雪景,她温吞开口:“先生一生会一直这样吧,其实这样很好了,我都不知道该祝福什么才对,先生明明什么都不缺,何须要我的祝福延续。”
还以为她会来一段华丽又矫情的祝福,她没有,男人轻嗤,反正也不需要。
黎影收回视线,侧身看他,他也在看她,单手优雅拿筷子,腾出一边手揽在她后腰,然后顺着她的方向,看窗外的雪。
他手指挑着女仆装的系带来回玩弄,像是逗趣什么新鲜宠物,毫不吝啬地夸:“今晚的衣服好看。”
黎影就这么抬眸愣神好久,反应过来,才记得自己如今的装扮,那得多狼狈易碎。
看她慌张,徐敬西更来兴致逗她,手指直接扯开系带,挺不在意她哆嗦的反应。
黎影捂紧衣服,提醒:“你快吃呀,面冷了。”
“知道,刚刚吃过。”他语气挺没所谓的,眼神却沉得不行。
黎影懂他的意思,亲自解开围裙。
看她乖乖的,他竟然更喜欢强迫她了,抱她来大腿,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教导者,捏她脸蛋面向自己,将她的表情打量了个遍,从疑惑到犹豫,到无奈。
怕他在这里要了她似的,他又不是禽兽。
当然,徐敬西更来兴致逗她:“给礼物要拿出诚意,有你这么庆祝的吗。”
想起阿姨还没睡觉,黎影突然把水杯拿过来,放他手里,“要不您先喝水,面干,我想看雪。”
“看就看。”徐敬西压根不接水杯,“我遮你眼睛了?”
也没遮,这不是想起他不节制的时候,她突然小声问:“那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他手臂圈紧软软的小姑娘在怀,低颈,下巴压在她发顶:“四九城的雪好不好看。”
得不到答案,黎影只能点头。
他从来不会给任何答案。
他这一离京出国,圣诞节不在,冬至不在,跨年夜不在。
黎影除了美术馆还是美术馆。
12月31日,傍晚五点,东山墅接到徐家的电话。
“敬西?”
保姆不知晓四九城徐家人,黎影也没真正见过,顶多新闻里。
那边是极大的权贵阶级人家,尽管声音问话庸雅从容,那通电话对东山墅一主一仆来说,变得无比烫手。
来找徐敬西的,黎影靠在楼梯口,手指无端蜷缩起来,无所适从。
保姆只能小心翼翼回那边:“您好,徐先生并不在。”
那边才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