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儿的娘嫁人后虽不经常回京,可偶尔回来真就是住在这套二进院的房子里。
陈婉儿当初刚被昌平侯夫人接回京时,本也打算住到这房子里的,是昌平侯夫人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单独住着,没允她去。
如今,从这处陈婉儿爹娘都曾住过的小院出嫁,反倒是有一种她爹娘也在送嫁她的感觉,如此倒是正好了。
选定了房子,昌平侯夫人便急忙回了自己的院里,安排人去那处房子那去布置。
这时间马上就到了,不抓抓紧,等下没布置可就太失礼了。
昌平侯回府时,刚好碰见府里的下人将一些红绸,陪嫁物往府外搬,便拦住一个下人问了问。
当得知陈婉儿不从昌平侯府出嫁时,他的眉心微皱了皱,随即便往主院而去。
主院这边,昌平侯夫人还在吩咐人去到客院那边,去帮着陈婉儿把东西收拾齐整了,今日就都搬过去。
陈婉儿既要从那院子里出嫁,自然不可能等到出嫁那日再住进去,怎么着也得提前过去住几天,得让房子有点人气才行。
正好她们都想让陈婉儿早日离开昌平侯府这个是非之地,如此正当的理由,旁人也不会怀疑什么。
昌平侯一回到主院便开口问道:“夫人,我听下人们说婉儿不从咱们府里出嫁,这是怎么回事?”
昌平侯夫人听到昌平侯的声音时,身子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
还怎么回事?
如今的局势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昌平侯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汹涌澎湃后,这才转身笑着给昌平侯解释道:“婉儿思念她的爹娘,那处房子是她们以往回京之时住的地方,她想从那里出嫁,就好像她爹娘真的在为她送嫁一般。
这孩子命苦,哪有女子嫁人时无双亲相送的,她这般请求了,我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允了她。”
昌平侯听了这话,心中微松了一下。
刚刚他还以为是不是自己做的事被人察觉了。
既然没被发现,那便由陈婉儿去吧!反正那药已经下好了。
昌平侯想着脸上便带上了慈爱的伪装,笑着和昌平侯夫人道:“夫人,婉儿这孩子虽无父无母相送,可她还有我们这当姨父,姨母的。
婉儿来咱们家中这些时日,我可都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的。
等她出嫁那日,我们都去送她,定会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昌平侯夫人听着他这虚伪的话语,心中只觉得犯恶心,面上还得感念他对陈婉儿的疼爱。
经过一番折腾,陈婉儿次日便搬到了那处院子住下了。
秦梓凝这边收到昌平侯夫人派人送来的消息后,一直提着的那颗心这才放下。
虽说昌平侯当初下的药被人拦下了,可秦梓凝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打算安排一下,让华佩兰去小院里给陈婉儿把下脉。
如果她还是被下了药,早些解毒,对她的身体总要好一些。
当夜,秦梓凝趁着夜色出了府,待和华佩兰汇合后,便偷偷地潜入了陈婉儿的住处。
之所以没有正大光明的来,是因为秦梓凝怕这院里还有昌平侯埋下的眼线,所以只能偷着来。
她这偷来,都没提前通知陈婉儿,当她们几人突然出现在陈婉儿的闺房里时,可把陈婉儿给吓得够呛!
“梓儿妹妹,你这是……”
陈婉儿一边抚着胸口,一边惊魂未定,不解地看向秦梓凝。
秦梓凝抱歉地笑了笑,随即便笑着走到陈婉儿的面前,歉意地说道:“婉儿姐姐,不好意思,我们就这么唐突地来了,吓到你了吧!
实在是重要的事,不得不深夜过来。”
陈婉儿微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可道歉的,虽然我是被你吓到了,可我知道,若不是事情紧急,你不会这么突然过来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婉儿姐姐,此事说来话长,晚些时候我再与你细说。”
秦梓凝说着便指向华佩兰对陈婉儿说道:“婉儿姐姐,这位是叶大夫的师姐,是个医术了得的大夫,先让她给你把一下脉。”
陈婉儿虽心里充满了疑惑,可还是按着秦梓凝的话在桌前坐好,让华佩兰给她诊脉。
华佩兰诊脉的时间还挺长的,长到陈婉儿的一颗心都打起了鼓。
等到华佩兰收手后,秦梓凝忙开口问道:“如何?”
“秦小姐放心,陈小姐未有中毒,只是她有些宫寒,应是曾经受过冻,留下了病根,好在问题不大,喝几副药调理一番便无碍了。”
华佩兰木着一张脸,淡淡地说道。
秦梓凝闻言微松了一口气,没有中毒就好,只是婉儿姐姐怎么会挨冻呢?
“婉儿姐姐,你什么时候挨过冻?还是那种会伤了身体根基的冻。”
陈婉儿眼神微暗了暗,“我爹娘离开之时,正处开春,那年的倒春寒很是厉害,明明已经开春了,可那天却是阴冷的很。
我祖父祖母不喜我爹娘,在操办丧事之时,极度敷衍,下人们是个惯会看脸色的,灵堂都无下人帮着一道守。
我为了顾好灵堂里的香烛,在大冷天里跪了几日,那几日北风刮得灵堂里的番都在莎莎地响着……
我爹娘的后事办好后,我便大病了一场,打那之后,每年一到这时候,我便会得风寒,缠绵病榻数日,想来就是落下病根了。”
:你怪我吗?
陈婉儿这么一提醒,秦梓凝倒是想起来了,先前去调查陈家的时候,这些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