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社会很复杂,管理各方面和维护秩序都是庞大的工程,不可能不产生问题。
等级帝制存在这么久,总有存在的道理,没有皇权男权,社会也许更差。”
“错!”白思若转头肃正看向景瑞:
“有些事物之所以长久存在,是因为它源自于人的欲望。
欲望生生不绝,永无止境,所以男权帝制能遗祸千年,但并不意味着它是正确的。
从古至今,偷盗抢劫之类的恶行一直没有消失过,也一直存在,难道说明这些恶行是正当的,应该的?”
景瑞敛眸不言。
“景瑞”白思若移了脚步,正面他:
“我是不了解人族的社会管理,但神上了解,枕幽谷谷主了解。
只要你退位,协助枕幽谷接管东照朝政,你就能亲眼看到,
在没有等级帝制和战争情况下,神上会把社会管理得比你好千倍,万倍!
那时,你就能清楚地知道,你错得有多离谱!”
“怎么样?”白思若略带挑衅地紧盯他双眼:“你敢吗?”
景瑞低垂视线,紧握双拳,眼中寒冰恨火交织碰撞。
沉默须臾后,景瑞蓦然甩袖:
“哼,你说的好听,一副言辞凿凿、正义凛然的样子。
可漂亮话谁不会说?朕有私心,难道你没有私心?枕幽谷没有私心?
目的都想当天下之主,成王败寇罢了,你和枕幽谷不必打着正义的幌子在这谴责朕。
你们的心比朕干净不到哪里去。
朕生是皇子,死也要是皇帝,朕不惧死,但让朕退位,休想!”
听到这话,白思若怒火直烧大脑,伸手揪住他衣领:“景瑞!”
见状萧惟然站起,走到附近。
景瑞轻蔑一笑:“仙使怎如此生气,是被朕说中了?”
白思若顿觉呼吸阻塞,气得说不出话。
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道理对景瑞没用。
她讲对错,对方谈尊卑。
她讲公平,对方谈权力。
她讲正义,对方谈利益。
她讲民众,对方谈自己。
景瑞根本不关心什么是非公正,更不在乎别人,他只认对自己有利的观点。
于己有益便是对,于己有害便是错。
根本无法讨论交流。
白思若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像希音最后对纪铎的无话可说。
景瑞不认为自己有错,
为了反驳她,还要反咬一口,以己度人,把自己肮脏邪恶的想法泼到她身上,
让她说出的所有论点都因动机不纯,而无法取信于人,
更让她激怒之下情绪失控,
这样,景瑞便可以告诉所有人:
看吧,她只是一个心怀不轨、恼羞成怒的疯子。
她无法说服景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