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神不宁和劳累过度,他体内蕴含着魔龙力量的魔力没有压制好,光芒下,在贴近衣领的位置,出现了一小片黑色的鳞纹,不是很清晰,范围也不是很大,不仔细看的话很难注意到。
不是尾巴和翅膀这么显眼的东西的话,他自己也没察觉。
“嘿,白,原来你在这里~”库诺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冒出来,白昼被惊到,身形虽然未动,但手里正在写的魔植名字笔迹明显加深。
好烦,他现在光听这两人声音就烦,还有刚才写的太专注,竟然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来的,啧,自己什么时候松懈成这样了?
库萨的声音自另一侧响起,靠的很近:“你在写什么?我们忙完了,有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了,离我远点。”
白昼继续写字,头也不抬。
双胞胎看了看彼此,忽然齐声道歉:“之前的事是我们不好,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好好干活,请不要讨厌我们……”
两人声音太过恳切,白昼耐着性子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两人:“你们为什么非觉得我需要帮忙?”
他话音一落,库萨下意识的看向他的左腿,从衣摆下露出来的是一截木质的脚踝:“我看你不太方便……”
“库萨,太没礼貌了!”库诺忽然出声打断弟弟的话,看向白昼,红着脸道:“你很好看,我们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
白昼脸上神情未变,不在意别人讨论他的腿,只是眼尾微挑,看了眼库诺:“就因为这个?”
我不太对劲……
这一眼看的库诺再度结巴起来:“还还还、还有就是,我觉得你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了,其实我们不介意做孩子的干爹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对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库萨赶紧点头凑过来,想捧住白昼的手,被他侧身躲开,只抓住了一点衣袖的边缘。
白昼借着放笔的姿势,把这点衣袖也抽了出来,眉头不耐烦的拧起,心里的不快比他自己想的还要大。
伏森扛着用来做房梁的大木头刚巧从旁边路过,听到这两人的话,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左右看了看,确认加梵不在这里后,才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呼……还好加梵哥不在,不然你俩现在估计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双胞胎年轻倨傲,满脸不服:“切,我们才不怕呢,你说的这人我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就算他是贵族,是厉害的魔导师,在我们眼里也不过是个品行差劲不养孩子的人渣……”
他们后面说了什么白昼没太听的清,只觉得这两人说话吵的他脑子疼,还敢说自己的使徒,凭他们也配?
他心里那点不快不断放大,化作一股无名火噌噌噌的冒出来。
双胞胎一心想表现,本想站在道德制高点再骂几句,忽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魔力,带着可怕的威压侵袭过来,两人瞬间僵住,惊恐的扭头看向身侧。
“白……”两人嘴唇微动,唤了声他。
白发魔导师略显清瘦的身影的站在原地没动,身上的衣袍和发丝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使他看起来像是随时会被风惊飞走的蝴蝶,华美而破碎。
但与其表面的瑰丽不同,他身上释放出的魔力阴冷宛若来自地狱深渊,金色的竖瞳淡漠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他闻声缓缓的看向双胞胎,抬手低叹道:“水灵界限,缚。”
淡蓝色的水牢凭空出现,迅速的限制住库诺和库萨两人,他俩身体悬空浮在水中,来不及反应,就被变化的水压猛的拍在礁石上无法起身,耳膜瞬间发痛,内脏都像是要被从身体里挤出来一样难受。
口中吐出的鲜血更是迅速的将水牢染红。
“我耐心有限,以后别再来烦我。”
白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冷声警告。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同在礁石附近的别的魔导师的注意,好奇探究的目光纷纷看过来,伴随而来的是各种不太友好的议论声:
“又是他,我记得巴里兹大人就是因为和他一组,才受了重伤。”
“没准就是他打伤的呢,你看,就和现在的库萨库诺一样。”
“哈,那还真是谁跟他一组谁倒霉!”
谣言传的离谱,伏森无语的耸了耸肩,手一挥召唤出切法来,毛茸茸的白色猎豹按他的指示凑到白昼跟前,用大脑袋去拱他的手。
“白,够了,再继续下去他俩该死了。”
他跟在切法身后劝人,顺便把扛的木头随意的丢在地上,转动着胳膊放松肩膀:“我看你最近都挺累的,今天休息会儿吧。”
白昼收回手,也意识到自己情绪稍稍有点失控,这对他来说是件很反常的事,他疲惫的摸了摸切法脑袋,低声跟伏森道谢。
要是他不阻止的话,自己说不定真的会杀了这两人,他也不清楚最近这是怎么了,明明从前对于别人的污言秽语,他是不会在意分毫的。
事出反常,必然是有原因,不是这个地方有问题,就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白昼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伏森笑嘻嘻的拍了拍切法的背,打断了他的思绪:“来,坐这儿,我听说今天广场那边有公爵家的孩子在演讲和慰问,咱们正好过去看看,说不定是巴里兹呢~”
“嗯,去看看吧,”白昼翻身坐到切法背上,离开前从背包里拿出了个小瓶子扔到双胞胎跟前,是普通的止痛魔药。
两人喘息着回过神,将瓶子抓在了手里,湿漉漉的坐起身,看向伏森和白昼离开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