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讲的是一个邪恶的黑魔法师潜入皇宫,用魔法操控国王,对平民实施暴政敛财,最后被路过的勇士发现并成功击退黑魔法师、挽救国王的故事。
国王陛下一定是在刚才恢复自我意识的时候,想通过那幅画暗示他们。
不行,他必须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不能再让大家继续被教皇蒙骗!
只要说出真相,揭开教皇的虚伪面具,再把魔监会和几大家族联合起来,一定可以惩治……
等等,不对,他说傀儡果是土神使献上的,也就是说几大神使们是知情的,魔监会不可信!
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帮助教皇,是因为他过于强大?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该和谁说?还有谁可信?
巴里兹的呼吸随着慌乱的心和混乱的脑子剧烈起伏,眼前闪过很多人的脸,忽然停在了一双金色的竖瞳上。
白!是了,我得告诉他!还有加梵老师,还有伏森!
一定有办法,我们一定可以揭露……
“巴里兹,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一道严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巴里兹被惊住,猛的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搭乘飞船的地方。
他瞳孔颤了颤,顾不得礼节,慌道:“父亲大人!我刚才听……”
巴里兹开口就想把刚才听到内容转述给父亲听,又突然想到会不会父亲其实早就知道,只是和那些神使一样视若不见?!
他要说不说的模样惹的公爵不快,摆出了长辈威严的神情,沉声道:“我跟几位公爵约了一起用餐,都在等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上来!”
“我……”巴里兹张着嘴,犹豫再三,最后低下头恭敬回道:“是。”他迈步走上飞船,不安的回头看了眼,见后方没什么异样,稍稍松了口气。
乌瑟从船舱里出来,见他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关心的看过来:“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慌里慌张的……”
她说着视线下移,看向巴里兹的鞋子上沾到的黄色花瓣:“你去了大殿左侧的花园?”
她记得那里有一大片这种颜色的球菊。
乌瑟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巴里兹忽然情绪激动的抓住她的双手,把她拉倒了角落:“乌瑟,你听我说,这次的王储你不要参加了,就算参加也不能获胜,很危险!你会失去……”
“诸位公爵大人,请留步。”
飞船刚离开码头,后方便传来的土神使的声音,巴里兹抓在乌瑟胳膊上的手蓦的收紧,瞳孔瞬间瞪大:“!!!”
他们发现了!
“嘶……巴里兹,你怎么了?”胳膊被抓的生疼,乌瑟忍着,不动声色的挡在他面前,小声询问。
飞船靠回了码头,几位公爵客气的看向土神使:“神使大人,什么事?”
土神使温和的笑了笑:“教皇大人说,刚才看第七公爵大人家的公子十分有眼缘,派我来问问,若是公爵大人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教皇大人收他做亲传圣子。”
“什么?!怎么会看上他?论魔力我比他高多了!”第一公爵家的芊雅小姐不满道,说完后她意识的自己一时口快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便拧过身背对着众人生闷气去了。
第一公爵笑呵呵的圆场,顺便恭喜第七公爵,能被教皇选做亲传圣子,就相当于选定了下一任教皇,是天大的喜事。
巴里兹的父亲也很意外,扭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拧起眉头似在思索。
后者深吸了口气,手上力道一松,放开了乌瑟,勉强扯起嘴角笑了下,很轻声的说道:“乌瑟姐姐,你相信我……”
“既然教皇大人开口,犬子就拜托了,”第七公爵微微颔首示意:“巴里兹,去吧,别让神使大人久等。”
“是,”巴里兹低着头应下,攥紧了手里的蓝宝石袖口,朝着土神使走去,胳膊却忽然被人抓住。
“等等,现在就要走吗,不如神使大人也跟我们一起先去用餐?”乌瑟·蔷薇拉住他,看向土神使大大方方的发出邀约。
神使行了个礼,笑的依旧温和,却不容拒绝:“多谢乌瑟小姐邀请,只是教皇大人有令在先……请吧,巴里兹先生。”
飞船驶出,巴里兹被留在了王都。
船上有人羡慕他运气好,有人不服气,乌瑟站在甲板上倚着栏杆,心里不安的看着云层发呆。
那家伙已经很久没叫过她姐姐了,这事情肯定有古怪,巴里兹刚才一定还有话想跟自己说,只是没来得及说出口,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脚踝突然痛了下,乌瑟收回思绪,提起层层叠叠十分厚重的裙摆低头看去,一只蓝黄色金刚鹦鹉竟然藏在她的裙摆里,刚才是小爪子不小心碰到了她,才被发现。
她来不及呼痛,鹦鹉忽然展翅飞了出去,一眨眼便消失不见,那是……
快跟我来!
“笃笃”,傍晚时分,白昼房间的窗台上干净透明的玻璃被一只鸟儿啄了啄,发出了闷闷的声响。
房间内,拉斐尔正晃着小脚丫趴在大床上,一边玩积木一边等他的小白爹爹回来。
爹爹走之前说今晚要带他去吃烩肉,他期待的不得了,嘴里时不时哼出点歌曲来。
听到玻璃声响,拉斐尔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窗户外面停着的是只颜色亮丽的鹦鹉。
“呀!是巴里兹叔叔的使徒!”他认出来,眼睛一亮,高兴的从床上蹦下来,一路小跑到窗边,踮着脚去开窗户。
“你怎么会跑到我爹爹的窗台上呀,是迷路了吗?”
拉斐尔在家闷了一天,这下见到熟悉的事物,哪怕对方是只鹦鹉,他也忍不住和它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