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么多也没用,命运就是因为变化无常才有趣。
云层之下,伏森终于追回了那盘肉,端着坐在书堆边美滋滋的吃,边吃边含糊不清道:“奇怪,怎么感觉好久没看到加梵哥了?”
“……”白昼整理书籍的手一顿,想了想,转身在另一堆书旁坐下,一脸认真的问道:“伏森,如果你和人起了争执,对方避着不见你,你要怎么去和好?”
他没有正常的和人交往的经验,身边能问的人目前也只有伏森一个,只能勉为其难的向他咨询。
“嗯?”伏森吃的腮帮子鼓鼓,愣愣的瞪着眼睛看他:“那得看和对方是什么关系吧?”
“不重要的人或者讨厌的人避开正好,很重要的人的话就带他去吃好吃的,然后两个人好好的聊一聊。”
伏森把吃完的盘子一放,抓住飞过去的一只酒杯喝了口,回过头来笑眯眯的补充道:“如果是加梵哥的话,我觉得你什么都不用做他也会回来的。”
“咳,不是……我……”白昼难得被伏森弄的说不出来,想解释但伏森先他一步开口,笑的蔫坏的打断了他的话:“啊,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这也是我从阿夏斯叔叔的书上看到的!”
他兴致勃勃的伸出一根手指比划道:“你听我说,待会儿忙完了之后,你去加梵哥的房间里,换上他的衣服,最好是白衬衣,然后扣子不要扣太多,记住,重点是里面什么都别穿,再散着头发坐在他床上假装等他等的睡着了,这时候加梵哥回来推门一看,啧啧,我保证他肯定半点脾气都没了!”
白昼耳朵飞出红晕,眉头拧的死紧,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对面正在为自己想出个绝妙点子而高兴的伏森:“……”
灭口吧要不?
感觉他知道的有点多……
对付他的雷电系魔法不能用水系,不过也用不到魔法,只要在伏森的酒里下点毒……
尸体要怎么处理呢?
就地埋了还是冻成冰雕,还是烧成灰最保险……
他脑子里想些有的没有来缓解自己突然涌现的羞耻感,但目光太过森冷,伏森又被他盯着,盯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端着酒杯默默的挪远了点。
“那个阿夏斯……写的都是这种书?”
白昼冷不丁的出声问道。
伏森心虚的点点头,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这边,小声道:“这个你别告诉我老爸,是阿夏斯打包在一堆书里偷偷塞给我的,他不知道。”
“哦,”白昼干巴巴的应下,移开目光,语速飞快的说道:“你借我看看我就帮你保密。”
说完脸也红了。
伏森笑嘻嘻的大力拍着他的肩膀,竖了个大拇指:“成交!”
去往王都的天梯旁,有一处搭乘飞船的码头,两边站满了身穿铠甲的骑士们。
今天是诸位公爵大人去王都觐见国王的日子,一大清早骑士团副督察查尔斯便带队将这边包围,以防有平民误入,影响公爵出行。
平时进入王都的人都会从旁边的天梯上去,但公爵们不一样,他们有自己的飞船。
巴里兹穿着盛装跟在父亲身后,安静的等待上船。
他不言不语时看起来还是挺高大英俊的贵公子形象,站姿笔挺,金发梳的一丝不苟,就是眼神忧郁,眉头不自觉的深拧着。
不远处乌瑟·蔷薇穿着一袭红色丝绒拖地长裙,戴着同色系的蕾丝手套,优雅的挽着她的父亲走过来。
两位公爵大人之间互相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乌瑟看见巴里兹在,明显很意外。
她趁着两人的父亲在交谈,把巴里兹拉到一边,皱起眉心低声问道:“你不是不想参加的吗?”
这位从小就跟在她身后说要当魔导师,说讨厌政场上的虚与委蛇的弟弟,前些天乌瑟还听说公爵大人将他关在家里不准再去魔法工会,他为了和父亲抗争好几天不肯吃东西,乌瑟以为他会说服公爵大人的,怎么现在转头就出现在这里?
巴里兹不太想说自己的事,也同样了解她,不答反问道:“你不也一样?”
“我……”乌瑟语塞,顿了片刻后无奈道:“……现在不一样了,有很多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因为你是男士,总之我已经下定决心参加,并且要成为王储,就算竞争对手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她满眼坚定,身上的红裙子衬的她好似一朵热烈绽放充满生机的玫瑰,浑身都在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巴里兹移开视线,看向地面平坦雪白的石砖,低声道:“我知道,我前几天听乌尔纱阿姨提起过……我是来帮你的。”
“我母亲?她什么时候……”乌瑟诧异的瞪大眸子,随即一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算了,谁要你帮忙啊,你想要做魔导师就去做,坚持到底啊,你是打算就这么放弃了吗,那不是你从小的梦想吗?”
她插着腰气势汹汹甩出了一连串问题,问的巴里兹脸上一热,嘴笨的想解释:“不是,我没有放弃,我……”
“乌瑟,船来了,走吧。”第五公爵忽然招手叫自己女儿,乌瑟瞪了眼巴里兹,提着裙摆过去,姿势优雅的给巴里兹父亲行了个告别礼,上到自家飞船。
“唉……”巴里兹很轻的叹了口,沉默的跟在自己父亲身后,上到了另一搜飞船上。
他和自己的父亲没什么好聊的,一路上安静的跟着,感到紧张时就摸一摸袖口上别的一颗蓝宝石袖口,让自己平静下来。
众人走过王都长长的台阶,进到金碧辉煌的宫殿,巴里兹全程低着头,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