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电梯的门缓缓打开了。
「搞什么东西!要走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白跑一趟,外带帮他们收拾善后,不但要付医药费还得挨护士一顿,真是受不了……管乐齐,你在干什么?」
曼丘格和曼丘武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的瞧着忙得焦头烂额的管乐齐,以及他这项违法不人道的工作。
「为了不让杰逃走,我决定采取非常手段。」他说的理直气壮,人照旧埋首在他的工作中,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是吗?」曼丘格是面无表情,唯有眼神不经意的流露出一样讯息:他非常想揍这个愣小子,看看能不能把他揍得聪明些。
想凭这个拴住老三,根本是在作梦,他可以保证在三十分钟内,就让老三名正言顺,大摇大摆的从里面走出来,而这个愣小子在警方的押解下,进入正式合法的铁笼内。
曼丘武则忍不住把手搭在曼丘格肩上笑了起来。
「真绝!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真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不可貌相啊!」
「你错了,他是静如绵羊,动如猛虎,甚至是扮猪吃老虎,以他那纯真的外貌欺骗善良的社会大众。」
「不论如何,他这项不寻常的行为,完全不在你控制之中,终于,你也有失算的时候。」难得能看到曼丘格出错,他乐得快要笑死了。
曼丘格白了他一眼,走到管乐齐身后,猛敲他的头一记,要不是怕把他打成白痴,曼丘格真想打昏他算了,省得他净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蠢事。
「你搞什么东西?想去绿岛是不是?你早说嘛!我一定透过关系,好好的把你送进去,外加奉送头条新闻一则,满足你的虚荣心。」
「咦?有什么不对吗?」管乐齐愣头愣脑的问道。
「对你的头,你知不知道非法拘禁善良老百姓,犯了民法第几条?」
「杰不是老百姓,她是我老婆。」不说还好,越说越显出他至高无上的蠢。
「都一样违法。」
「可是……」管乐齐好为难。
「可是什么,当人家媳妇的,就该听话,如果不听话,就是犯了七出,我叫老三休了你。」
奇怪!这句话怎么如此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那怎么办?」管乐齐情急道:「我放了她就逃得不知去向,我根本抓不回她。」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她的护照证件、信用卡和提款卡,外加印章全在我这里,她能跑到哪里去。」
「怎么会在你这里?」问话的是曼丘武。
「上次来的时候,我就顺道拿走了。」
这顺手牵羊,又该当何罪?
绝对是无罪,在他曼丘格眼里,他所做的一切全是合法的,因为他就是律法,他就是天理。
「真是坏到极点了。」
「那……」管乐齐只好放弃拘禁的想法了。「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杰和白崇哲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简单的说,白崇哲是老三的未婚夫……」曼丘武故意停顿了一下,望了望管乐齐紧张的神情,笑着接下去道:「白名书的弟弟。」
「那白书他人呢?」
「他无情的抛弃老三,人不知去向了。」
「抛弃?为什么?」
「不知道!」两兄弟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回道。
「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是她的弟弟啊!」
「谁规定姊姊就一定要整天黏在一起,窥探对方的隐私,更何况……」曼丘格转头问曼丘武,「对了!我们那时候在干什么?」
「我在声色场所学习风花雪月的事,而你在医学院胡作非为。」
「啊!没错,那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快乐?只有你吧!」曼丘武闷哼了一声,非常不满。「故意把解剖室的尸体藏起来,然后买了一堆包子当午餐,当所有人都吃进肚子里后,你再故意宣布那是人肉做的,而且你是亲自动手料理的,搞得教授和学长学姊当场吐得七荤八素,只差没把肠子吐出来而已。」
「这是我的错吗?笑话!」曼丘格完全不接受他的指责。「他们一天到晚,把我们这些学弟学妹当佣人使唤,我只是在回报他们恩情而已、况且,那位教授还是心理学专家,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心理测验,他都无法承受,真令人怀疑他的学位是怎么混来的?」
反正他是实验无罪,造反有理,任何人也拿他没辙,谁碰上他谁倒楣,而眼前倒楣的人,正是愣小子管乐齐。
「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无情,完全不关心自己姊姊。」他还不知死活的在批斗这对恶魔兄弟,完全未察觉自己正逐步走进他们自行设置的地狱里。「就算杰是私生女,就算她是神经病,你们也不该如此对待她,太过分了!」
「私生女?」曼丘格叫道。
「神经病?」曼丘武叫道。
然后,这两个人又再度发挥了他们合作无间的合音。
「谁说的?」
「杰她亲口对我说的,你们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管乐齐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随即又发现自己的无心之过,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这些话伤害你们。」
这两个恶魔互望了一眼,当扬装出一副严重受伤的神情,还煞有介事的干哭了几声。
「老三说得没错,我们的确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
「对不起!我……」一情急,管乐齐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还有更悲惨的。」曼丘武故意大声的抽噎着,以表示他此刻心情的沉痛。「我们……其实,也不是同一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