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运星:“小路他不敢走,咱们文峰队的人常在这一带活动,别看他自以为能奈,见了咱们文峰队的人,他得绕着走。他必走大路,就在大路上截他。”
孙景界:“邵楼和周营中间一个荒坟场岗……”
郑运星:“那个地方我经常过,就那儿了,那就是他的伏尸地!”
郑运星来回踱了几个趟,突然说道:“那个地方离敌人据点太近了,人多目标大容易暴露,这样吧,我一个人去!你们几个接应!”
郑运星一话既出,那几个人可急了,一个个争着要去。
郑运星:“你们怎么和我比!我是练过武术的,身体最壮,而且我受过锄奸专门训练,我去成功的把握性最大,你们呢,哪一个和我能比!时间紧,别争了,这是命令!”
郑运星着长衫,戴礼帽,架上一副墨镜,俨然一位商人。
腰间掖上枪,直奔邵楼村。
邵楼村西荒坟岗,古柏杂树,枝桠交叉,树下坟丘、杂草,一派阴森。
岗下就是一条东西大道,东通阴平,西接周营。岗旁就是一块高梁地,这是退身之地。
郑运星看在眼里,暗暗叫好,真是一块好地方。
郑运星四下扫了一眼,没有一个人影,当即一步跃上坟岗,侧身进入小树林,伏在靠近大道的一个坟头后面。
时已过午,依然不见邵润新。
郑运星心中焦躁。
再等了一会儿,只见陆陆续续的人自阴平集方向而来,就是没有邵润新。
郑运星心一横:走,找他去!
当即自坟岗上下来,直奔阴平集方向。
走了也就是一里左右的样子,郑运星只见前方有个骑洋车子的迎面过来,崭新的车子在阳光下闪着光。
郑运星心里一愣,下意识的用手按了按腰间的驳壳枪。
凝神细看,来人正是邵润新。
郑运星大步迎了上去。
二人愈来愈近,只见那邵润新敞着个怀,腰间现出两把盒子枪。
十几步时,郑运星摘下了墨镜,脚步没停。
邵润新一眼瞥见郑运星,忙的下车,口中说道:“嘿,是小兄弟,好久不见。”
郑运星咬牙说道:“你是二倭鬼子,我是八路军,怎能相见!”
邵润新见情势不对,一手扶车,一手便自腰间掏枪。
郑运星是有备而来,早亮出枪来,喝道:“别动,动一动我就打死你。”
邵润新愣了一下,手是停了,面上却慢慢堆出笑来:“本乡本土的,有什么事值得这样!”
说着话,却把车子用力一推,猛然猫腰扑过去。
他快郑运星也不慢,身子一闪,就地来了个扫堂腿,邵润新当即被扫翻在地,邵润新借势一滚,翻身跃起,同时手中已是拽出了盒子枪。
郑运星踏前一步,一个飞脚,正中其手腕,邵润新那枪便拿不住,脱手而飞。
邵润新见不是对手,磨身便跑。
郑运星喝了一声:“哪里跑!”身子向前逼了一步,抬手两响,邵润新身子载在路旁,扭了几扭,不动了。
郑运星自路边拾起那支短枪,又自邵润新身上摸出另一支短枪,还有三匣子弹、一个特务证,更要紧的是那张黑名单也摸了出来。
这一连翻的动作,把路过的几个老百姓都看得愣住了。
正在此时,西边周营方向传来几声枪响。
郑运星向旁边的百姓大声说道:“还不快走,二倭鬼子们要来了。”
说完这句话,几步过去,推起那辆洋车子,折向小路,向老龙潭方向与锄奸小组的成员汇合去了。
两次锄奸,运北震动!
为此事,孙倚亭以诗相赞:
风尘汗漫月色黄,豕突狼奔日伪狂。
据点密布如蛛网,日特出没甚乖张。
此乡爱国英雄广,锄奸杀敌威名扬。
日特密聚黑名单,认贼作父邀功赏。
今日名单入敌手,诘朝此地见三光。
郑君闻之怒指,立奔敌侧伏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