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北,直奔运河丁庙闸渡口。
丁庙闸渡口有褚思桂的熟人:船工刘玉棠。
褚思桂带着一个站士找到刘玉棠,直接说明来意。
刘玉棠立时架船,分两次把战士们渡过河。
此时的台儿庄周围,据点遍布,时不时的会有冷枪和曳光弹出。
褚思桂对此处地形极熟,带着站士穿插于敌防卫穿隙之处,于十一时多到达火车站附近。
车站西北近百丈处,褚思桂下令全体卧于风雪之中。
情报显示,十二时会有一辆火车经过,计划是此辆火车过去之后方才动手。
身下的雪为体温所化,后又冻上,衣服和泥地冻在一起,俱皆瑟瑟抖。
十二时已过,不见火车。
褚思桂情知再等下去,战士们吃不消。
简单作了布置之后,褚思桂令下:“走!”
直扑火车站!
伪军岗哨率先声:“干什么的?”
一班长褚庆福应道:“北洛巡道的!”
一班长说完后,又与其他战士说说笑笑的继续向前走。
堪堪接近伪岗哨,褚庆福一个箭步冲上前,夹手夺过哨兵的枪,一脚把他踢翻在地,然后带着孙承耀、李风岭、褚庆珍等人急步冲进伪军队部,几个伪军正围炉烤火,有的还打着瞌睡。
褚庆福晃了晃手中短枪,一声喝:“不许动,缴枪不杀!”
打瞌睡也被吓的彻底醒了,此情此景,哪个敢妄动,乖乖举手。
收了枪,一人守着,其余诸人忙奔站长室。
突见前面有一个小碉堡,枪眼里伸出半截“三八”式枪筒。
褚思桂一个大步跳过去,一把抓着枪筒,向外急拉,枪筒出来了多半时,里面的急向内拉。
褚思桂不欲与之僵持,一手拽着枪,一手掏出六轮手枪,便要把里面之人顺着枪眼毙掉。
谁知用力过猛,碰飞了手枪的卡簧,六粒子弹全崩了出来。
褚思桂急揣枪于怀,双手握枪,一声狂吼,把那枪拽了出来。
就在同一时刻,褚庆平、董茂源踢开了站长室的门,敌站长被吓得嗓子中“哦哦”声,未及说一句完整的话,便被击毙。
一声枪响,倒把屋内的煤油灯震灭了。
褚庆平等人只得摸黑搜索,终在写字台下搜出另一名倭人站长,是个小胖子,被吓的用中国语喊着“阿叔——阿叔——”
恰在此时,电话铃响,褚庆福伸手拿了听筒放在耳边,里边“叽里嘎啦”的,听不懂,一用力扯了电话线,听筒直接扔了。
车站月台南边,轻机枪射手吴修真,手扳着轻机枪的扳机,凝视着南边的桥头碉堡。突然铁道东边冒出一个倭鬼子,头戴钢盔,手拿“三八”大盖枪,已然上了刺刀,脚上皮鞋“咔咔”作响,正大步向这边急走。
约有三丈,吴修真一声喊:“打!”
旁边的孙茂基扣动扳机,子弹穿胸而过,那倭鬼子当即倒地。
远处枪声渐起,战士们带着搜到的枪械、物资,以及众俘虏,集合到月台上。
褚思桂看了一下表,自进站始至结束不到两个小时。
此一战,捕获伪军二十余名,日军副站长一名,击毙日军伍长一人,站长一人,缴获“三八”式步枪两枝,其它步枪十余枝,获军衣、军毯、怀表、手表、自行车一批。
褚思桂一声令下:“撤!”
撤到大风口时,枪声和日伪的嚎叫声送过来。
这是最好的送行礼物!
运河边,雪光之下,河水黝黝。
河边已无船。
战士们脱了衣服,连同缴获品,高举过顶,在飘布浮冰的水中涉行。
曙光初露时,褚思桂带领这支勇敢的小分队回到了黄丘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