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各部门已准备好转移准备,只等一声令下。
说是转移,意欲北向,问题是运河北是否有大批敌人在那儿候着,虽说运河北有峄县支队,可是碰到大股敌人又岂敢以硬碰硬?况且峄县支队新遭剧变:在攻打孙茂渠部后的第七天,在休整期间,峄县支队第二大队中队长褚思杰叛变,枪杀副大队长红军干部曾绍伟等人,然后带着一个中队投敌,这使峄县支队遭到几乎是致命性打击,支队长王六生及整个支队一时间士气低沉。
此外,即便北面安全,可是船呢?
这真要走起来,这么多人,只靠一两只船急切之间渡河,那可是万万不够。
孙白洪令邵涧幽部:一是注意东西两方是否有敌来;二是探运河北信息,敌是否设有伏兵;三,若无敌人,则准备渡船,为转移做准备。
前放不断报来消息。
报:“我二大队已向库山靠拢……”
报:“从南边又来了一千多日军,目前已集中在库山东侧,正准备向库山攻击……”
听到这个消息,孙白洪心猛的一沉:“敌人这是哪来的那么多兵力?这路兵从哪来?南边?难道是不老河南岸的大许?那个地方可是陇海路的一个站点,敌人在那儿陈兵不少,对,这路兵只能来自那个地方,看来敌人是下了血本了……”
报:“已打退敌人两次进攻三中队伤亡较重,一排长王华堂牺牲,河南籍战士韩荣德、王复治牺牲……”
孙白洪的心又是一沉。
王华堂可是杜庄大战的一根顶梁柱,这样的战士也牺牲了。
韩荣德、王复治这两位河南籍战士孙白洪是有印象的,一方面运河支队外籍战士不多,另一方面支队部的一名副官王建也是河南籍,孙白洪与他交谈过,对河南籍战士印象较深。
报:“又打退敌人一次进攻,二大队曹继方、李玉银、徐德全、蔡尊起、张志成、王清雅、王冒维、刘钦道……牺牲。”
报:“又打退敌人一次过攻,我方牺牲……”
重伤员不断从库山上抬下来,轻伤员不下火线。
时已至下午二时。
从前方传来的战报来看,日军没占到便宜,而我方由于占有地利,一时守的住。而日军在库山遇到了硬骨头,以为主力尽在于此,便没有分兵向库山北运动,库山以北颇为安全。
从邵涧幽派人送过来的信息看,运河北方是安全的,至少目前是。
渡船准备不尽人意,在万年闸和花石场这两个渡口各准备有两三只船,这么多人要快渡过,根本不可能。
孙白洪与胡泰员、文系净等人商议之后认为,此时绝不可撤退,若退,我失地利,日军则乘势掩杀,伤亡必惨重,目前之势,只能与敌耗,待拖到黄昏或天黑时,兵分三路借着夜色掩护撤退,敌必不敢放肆追击,那时才是撤退最佳时宜。
同时建议:苏鲁支队与运支一大队由万年闸撤退,苏鲁支队是客,先退。在退到运河北之后,苏鲁支队可北撤抱犊崮山区。
毕竟苏鲁支队来运河南岸三个月有余,一直打仗,没有得到很好休整,更加上此次敌人重兵扫荡,意欲把运河两岸我军一网打尽,苏鲁支队战士多数不是运河两岸人,不便于化整为零躲过敌人扫荡。
孙白洪一面令人把重伤员先送过河,同非战斗人员一起到指定地方集合,一方面令人把计划送往张广宗司令处,由张广宗司令把握前方战况。
黄昏时,张广宗司令按计划,乘着敌人新的一轮攻击被击退之际,果断命令撤退。
如孙白洪、胡泰员等人所规划,苏鲁支队,在张广宗司令的带领之下北过运河,未作休息,过枣庄——台儿庄铁路,北向进入抱犊崮山区。
与苏鲁支队同行的还有运河支队政委朱木石,入山向鲁南军区胡大荣等领导汇报当前情况。
运支分二路北渡运河,孙武仁带着二大队为一路,由花石场过河;支队领导机关,直属部队跟随一大队为一路,由万年闸紧随苏鲁支队后撤退。
同支队部一同垫后的是特务队和中队长王铎箴带队的运支第四中队,目的地朱阳沟村。
梁茵霞算是最后一批过河的了。
孙白洪曾让她作为非战斗人员先行过河,梁茵霞不同意:“谁说我不是战斗人员?我是!我身为宣传股长,怎么能早走呢,我与同志们共进退。”
在夜色掩护之下,苏鲁支队,运支一大队,二大队根据事先约定,到相应地点过河。
夜色里,梁茵霞与战士们深一脚浅一脚的,时走时跑,好歹赶到运河边,只有两只渔船,一次也就十个人,只有等。
梁茵霞下船后,只走了两里地左右,炮声突起!
炮声来自东边。
梁茵霞不由得停了停脚步,向东方看了看。
那是运支二大队渡河的方向,不由得替运支二大队揪起心来。
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能走。
走不了几步,西面枪声也响起来。
不过听那枪声较为零乱,不像是有目的的齐射。
又走了一会儿,正前方也响起了枪声。
难道是朱阳沟?梁茵霞极为震惊:敌人度怎么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