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继德把任务向孙景新说明。第二天上午二人准时到达李凤奎的瓜地。刘丙奋早已带着十人在那相候,同时告诉二人口令:开明!孙继德带着五个人由西城门进入,孙景新则带着五个人由南城门进入。这样分散进入,减小风险。二人与守城门之人皆是熟悉的,入城颇为顺利。
孙继德的住处在牌坊街,在他住处汇合之后,孙继德急忙安排他们吃饭、睡觉,以迎夜里之战。
整个上午县城内十分平静,孙继德暗自高兴。
然而一到下午风云突变。
警务局长马永庆召集警务局人员抓紧集合。原来城内日军竟然得到信息,知道上午有十个人进城。日军司令工板、伪县长郭光西也一齐出动,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加紧搜捕。
如此一来把个孙继德吓的够呛,这颗心可就放不下来了,毕竟这十个人可都在他家里匿着呢。
马永庆命令孙继德带着一部人马去主街。县城南北街共有三条,中间这条是主街,从县衙门口直通南城门。
孙继德心中有鬼,哪得安生?微一思索,立时想了一个主意:与查牌坊街的户籍警对换一下。当即去找户籍警的巡查负责人郑大强,说自己住在牌坊街,对牌坊街特熟,搜查起来应当会省去不少麻烦,想换换。然而这个郑大强怕受到上司指责,当时就回绝了。
孙继德心忧如焚。明明这十个人就在自己的家里窝着呢,又哪有心思去查主街?带着几个人马马虎虎的查了查,然后返回年衙门准备向警务局长马永庆交差。刚到衙门口,与他一同巡查的传令长吴传文看出了他的意图,当即提醒:“咱们没仔细查就回去了,这怎么行,日本人知道了是要找麻烦的。”
孙继德心中正烦,立马恶声回道:“要你管!出了事我负责!”
吴传文见孙继德面上突现恶相,而且恶语相加,心中自然老大不痛快,可是也不敢出言顶撞,心中只怪自己多嘴,惹得自己烦恼。
孙继德向马永庆汇报说任务已完成,没现什么问题。马永庆也不太在意,令他们只管回警务局便是。
孙继德安排手下人员自管回局,自己急忙向家里赶。到那以后,悬着的心先放下了一半,原来郑大强还没查到此处。十位战士和孙景新睡的正香。孙继德急忙把这几个喊起来:“我这急的要死,你们睡的倒坦,快,准备战斗。”当即把情况告诉他们。
这几个人一听,自然紧张非凡。
孙继德咬牙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该会来。就看他们的福气了,查不到便罢,查到我们那是他们倒霉,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在前面的咱们就直接给打了,再扔它两颗手榴弹,趁着烟雾,抓紧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跑出去是福,跑不出去就拼了,可都给我记好了,绝不能让他们活捉。”
说话的功夫,户籍警人员已查到门口。
敲门,孙继德不理。推门,没开。原来孙继德伸手把门给拴上了。接着就有人踹门,孙继德还是没理。然后听一声骂:“他妈的,混蛋,瞎了你的狗眼,孙巡官家还能有八路,快走,到别处去查。”
正是郑大强。
孙继德脑子突然间有了个想法,向众人打了个手势,让众人躲了一下,然后伸手抽了门栓,打开门,向着郑大强笑道:“郑书记,请屋里坐,如果不放心的话,就到屋里来查,看看有没有八路。”说着摆了个相请的手势。
郑大强也是个透亮的人,本来就没打算查,又见孙继德在家,赶忙笑道:“孙巡官,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你的任务完成的快,我的还没完成呢,我们走了。”说罢带人匆匆离开。
眼见着郑大强一帮人走了,孙继德深深出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这颗心总算有所缓和。屋里的那十一个人也是一般。
是夜十二点,十二人集合完毕,孙继德说道:“西城门岗楼上站岗一共八个人,其中一个鬼子带班,这个岗楼居高临下,它的威胁最大,咱们的要任务是把这八个人干掉,为部队进城做准备。控制了岗楼城门那就好办了。”
孙继德带队巡至西城门,孙继德低低的对孙景新说道:“你带几个人上城墙,把上面的几个干掉。”
孙景新点点头,挥挥手,带几个人,抬腿便欲拾级而上。
突然孙继德说了一声:“慢着。”孙景新忙得停下来。
孙继德:“前面有人来了。”
孙景新忙他仔细向前看,果然有数个人正向这边过来。
孙继德眼尖,早看出其中一个正是日军工板司令,心中不由得一紧。孙继德一摆手,示意他们几个躲起来。堪堪将到跟前,孙继德大声喝道:“口令!”
那边回道:“太阳!回令!”
孙继德答道:“大树!”
工板略缓了缓步子,侧头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可疑情况,然后径直带人走了。
孙继德与孙景新带人快登向城楼,岗楼前一个伪军士兵见孙继德等人个个持枪在手,面色不善,急匆匆向他走过来,情知不一妙,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口中急道:“孙巡官,饶命。”
孙继德一脚踹了过去,那人侧翻在地,孙继德狠狠的说道:“去,到里面把所有的枪拿出来。”那人听话,翻身起来,到岗楼内取枪,屋内几个伪军见众人枪口对着他们,不敢言语,也不敢乱动,任由枪支被取去。
孙继德恶声喝道:“咱们都是中国人!你们几个,想活命,就不要动。就在里面给我呆着。”那几个见孙继德面色凶狠,与寻常大不一样,心中自然害怕非凡,当即或点头或答应。
控制了岗楼,意味着消除了西门最大的威胁。孙继德带了两个人转身沿城墙而下,迎面上来一个鬼子兵,孙继德口中说道:“太军!辛苦大大的!外面有毛猴子(鬼子对八路称呼),正在锯电线杆子。”
那鬼子兵听到这话正自有些惊愕,就在这当口孙继德已欺近他身子,手翻处一刀插入他胸中,顺势一推。鬼子兵口中嗬嗬连声,身子倒地,挣扎不断,显然痛苦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