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继方点了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了。”
褚思鹏道:“这个事也道出一个事实:青帮力量太过庞大,闹翻了对韩主席绝无好处。韩主席这样的人物自然知道,这样的势力绝不可得罪,融入并加以利用是最好的办法。”。
“知道这了件事,咱们说第二件事就简单的很了。东洋倭鬼的胃口很大,要生吞我中国,东北三省已在他们控制之下,他们还闹华北五省自治,进一步肢解我中华。倭鬼派出人员到了济南和咱们的韩主席接触,韩主席摇摆不定,大有受倭鬼摆布之势。”
“此时的蒋委员长早得信息,大为震怒。在这国难当头之时,不思报国反犹豫不决,是何道理。这时手下谋士便有人给出了一个主意,说只需一人到济南,事便可解决。这人便是张锦湖。蒋委员长一听,大喜,说,非此人不可。”
“一列火车到了上海拉了张锦湖便走,在南京蒋委员长亲自相迎,那翻阵仗又自不同。蒋委员长把自己的想法与张锦湖一一说过,张锦湖闻言,立时表态,当即前往济南。”
“到了济南,韩主席自是以师徒之礼相待。张锦湖说虽不多,可句句敲到韩主席的心坎之上:身为一介省主席,你的影响巨大,你若投靠了倭鬼,则此为国之奸贼,势不为全国之人所容,漫说是你,九一八事变之后,以汪兆铭为例,不积极抗日,护卫森严之下还不受人所伤?蒋委员长当时不在现场,否则受伤的还指不定是谁呢。刺杀汪精卫的那个年青人与人交谈过,与之交谈的那个人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据他所言,那个年青人似是鲁南苏北一带口音,这可是山东,你自比那汪精卫如何?你身背负奸贼之名,则子女如何做人,亲戚朋友又如何做人……,一翻话下来,韩主席这心便转过了这个弯。”
曹继方惊道:“你说那个人是鲁南苏北一带人?”
褚思鹏神情凝重道:“不错,确实有这一种说法,不过至今未能查出此人是谁。”
蔡尊起赞道:“厉害,厉害!”
曹继方道:“鲁南苏北,说不定这个人就是咱们峄县人。”
蔡尊起道:“也可能是滕县人呢。”
曹继方呛道:“还要你说,也可能是邳县人或者是铜山县人呢,或者是……”
褚思鹏叹道:“是啊!总之这个人离我们应当不算太远就是了,也算得是一个大英雄了。”
曹继方与蔡尊起齐声道:“大英雄!当然是大英雄!”
褚思鹏接着说道:“韩主席心中有了底,还想听听手下人的想法。可是他手下几个干将俱是张锦湖的徒子徒孙,见张老太爷亲自来做工作,自然坚决反对与倭鬼有牵扯。至此韩主席方才铁了心,断绝与倭鬼的联系。两位师兄,你们说在这件事上张锦湖做的如何?!算不算得上是一个英雄好汉?!”
曹继方与蔡尊起没口子答道:“算!算!算!”
蔡尊起道:“当然得算了,这个要不算的话……,嘿嘿,还有什么能算?”
褚思鹏笑道:“好!合我胃口!这个事虽说没有刀光剑影,可是比起他年青时候拿着大铡刀劈人的时候要风光得多了。大铡刀劈人能劈几个?可是这件事做成了,不至于出现我方军人内讧之事。只是……只是……”
说到此处褚思鹏神情突的黯淡,同时低下头来。
曹继方与蔡尊起两个看他这样,不由的甚为奇怪:本来说的好好的,神彩飞扬,令人神往,可瞬间竟然变成这般模样,而且话也说不下去了,这是为哪般。
他们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褚思鹏,场面一时静下来。
毕竟是蔡尊起年龄比曹继方大了几岁,略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的很,虽然没起内讧,只是韩主席……韩主席……还是不战而退,自己连命也搭了进去。”
一向活跃的曹继方,此时竟是一句话也插不上。
褚思鹏叹了口气道:“更可惜的是,这种事生在山东省地面上,嗨……,不提了,不提了,这些事已经过去了,说点开心的,我给你们说说洪门,说说洪英,说说洪棍。”
曹继方闻言,立时精神大振:“好!”
蔡尊起呛道:“好什么好,褚大哥累了,让他歇歇,改天再说吧。”
曹继方闻言,神情一变,又不开心起来。
褚思鹏缓声道:“不要紧,我不累,就今儿个吧,我担心……我担心……”褚思鹏顿了一下。
蔡尊起追问道:“担心什么?”
褚思鹏展颜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担心的是咱们几个没福分,做不得师兄弟。”
蔡尊起疑道:“为什么?”
褚思鹏神情又是一变,肃然道:“你们没看到么?咱们的军队这几天已开始后退了,先是小部份,如今已是有较多人员后撤了,只因为咱们这是山套,大队人马不从这儿过,而且你们一心防着山南的魏瘤子,没留意山北,我可注意了。真应了北于村朱木石先生的话了,咱们的军队撤退只是早与晚的问题,还是他说的好,从什么大战略不大战略的角度来说,他的话,我说不来。”
“其实你们想多了,山南头贾汪这一带,目前军事物资很多,军人自然也不少,魏瘤子的人不至于傻到大张旗鼓的来抢劫,他们的人只怕早己分散了,就是有,也是一小部分不知死活的东西,成不了气候,真正要担心的是,等我们的军队撤走之后。”
“战乱之后必有大匪,古来如此,鼓书上说的清楚,这一点我比你们明白。倭鬼子一旦过来,再加上匪徒四起,你我三个能活到哪一天还真的难说呢。我还有我的家人要照顾,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怕是难聚到一起了,师兄弟的缘分就不强求了。两位兄弟,你们说呢?”
说到后来,语中竟有些伤感之意。
曹继方耷拉个头:“褚哥,就听你的,我就不当师兄了。”
褚思鹏闻言又是一乐:“好兄弟,以后只要碰着我,想听什么说给我听,保管让你听个够。我现在就给你们说洪门……”
唱:一拜天为父,
二拜地为母;
三拜日为兄,
四拜月为嫂;
五拜五圣贤,
六拜万云龙;
七拜众兄弟,
八拜万年香。
白:这是洪门的八拜之诗,以天地为父母,这就是天地会。这天地会缘起大清朝康熙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