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钦夺了她手里的男装,扔回桌上。
宋竟瑶脸红,气不过,偏要把自己束紧了,换上男装,还给自己贴了两片小胡子,涂黑了脸。
出门之后,夜钦阔步走在前面,宋竟瑶跟个小跟帮一样,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在郡里逛了一圈,发现官府已经在开仓放粮,还设了许多粥棚,在施粥…
一圈逛下来,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夜钦很快就发现不对,嘉云郡虽说闹了旱灾,但灾情其实并不严重,朝廷对于荒年或灾年,还会适当减免田租,以减少农民的负担。
不可能导致有百姓生活不下去要外逃,被官府关起来。
且当地官府开仓放粮施粥,看起来一切秩序稳定,不像是会发生百姓生活不下去要外逃这种事。
除非这种稳定现象,是近期才制造出来迷惑人的!
夜钦继续暗访下去,果然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嘉云郡的税赋与朝廷不一样!
税赋是全国统一的,而嘉云郡的税赋居然每项都比朝廷要高一些。
但又很巧妙地没有高出太多,在百姓能接受和维持生活的水平,加上当地官府管制得严,居然一直都能瞒着朝廷,直到今年出现旱灾,百姓才动乱起来。
估计是怕暴雷,方太后才出动羽林卫来协助处理!
可见方家这些年有多得势忘形,居然连税这种事都敢动手脚。
敢瞒、能瞒朝廷那么久,怕是从地方到朝廷,有一溜官员逃脱不了干系。
只是这些加收的税款去了哪里?
夜钦脑海里蹦出一个想法:私养兵马!
这个念头一出,夜钦立即给手下的人连下了几道命令,又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加鞭,秘密送回京,之后带着宋竟瑶离开嘉云郡,返回毫州。
他已经提前命人在毫州置了处私密宅子。
连日的奔波甚是疲惫,宋竟瑶早早沐浴完,就要歇下。
夜钦处理完事务,回房来,往床上一坐,把宋竟瑶从被窝里撬了出来,骑坐在他腿上。
“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日,等我办完事,再来接你一起回京。”
宋竟瑶意外,睡神都跑了几分,“你…要去哪?”
“回嘉云郡去,带着你,怕你有危险。”夜钦摸她脸,粗粝指腹寸寸抚过她脸颊,其实他想把她带在身边,但宋竟瑶身子还没养好,一直跟着他奔波并不好。
若方家私养兵马,他这一趟去,必定凶险,带着她,只会跟着他涉险,还是理智地把她放在毫州比较好。
“那…你要去多久?”宋竟瑶对他有怨,也有不舍。
“我争取快点办完事,回来接你。”夜钦没给时间,说完挑起她下巴,吻了上去,另只手罩住她后脑勺,压向自己,探入她口中深吻。
宋竟瑶心口悸动,这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要说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
男人吻了她好一会,放开她,抚了抚她后脑勺,“去睡吧。”
宋竟瑶从他身上下去,躺回被窝里。
夜钦起身换了身衣袍,“这里很安全,你只管住着,无需担心什么。”
宋竟瑶“嗯”了声。
夜钦换完衣袍没有再看她,转身出去。
宋竟瑶听到了他带人离开的声音,心忍不住空落落。
在宅子里住了两日,夜钦大概是怕她无聊,命人给她送来了一只白色小狗狗。
她每天逗着狗,吃得好睡得好,倒是乐得自在。
除了别苑那段时日,就这段时光过得最舒服自在了。
半个多月后,夜钦回来了,受了伤,身上全是血,脸上被人砍了一刀,从眼尾到下巴,半边脸沾满了血,触目惊心。
宋竟瑶抱着狗狗的手一抖,狗狗落到了地上,“汪汪”低叫了两声,害怕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