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竟瑶只得端着补药又去了夜钦院里。
手下见到她,直接领着端避子汤的婢女就往下人屋子那边去了。
宋竟瑶进入夜钦屋里,他这次药已经换好了,胳膊半抬,裹布缠在手臂上,一头牙咬住,一头用手,动作娴熟、利落地把裹布就打了个结。
显然是在军中经常受伤,自己给自己包扎熟练了,根本不需要别人帮忙才能打结。
宋竟瑶把补药放在他面前,“长公主让我给你带话,叫你今日必需留在府里,她早膳后过来找你。”
夜钦也不知有没有听她说,穿好衣袍,看向桌案上那碗药,“确定还要本王喝?”
“嗯!”长公主让她送来的,自然是要他喝。
夜钦靠坐在椅子上喝补药。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看到她本来就一腔燥火,还要连续两天喝这些药,夜钦看宋竟瑶,就像野兽盯着一头觊觎已久的猎物,“昨日在母亲那儿都做了些什么?”
宋竟瑶认真回,“长公主让嬷嬷教我宫规礼仪。”
夜钦微蹙眉。
宋竟瑶猜测说:“太后要长公主宫宴带我入宫,长公主肯定嫌我没见识,怕我什么都不懂,进宫去惹了笑话,丢她脸。”
“除了教你宫规礼仪,还有什么?”
“金玉坊的绣娘来给我量了身。”这点宋竟瑶也觉得很好理解,她的衣裙肯定是入不了长公主的眼的,带她赴宫宴,肯定要给她做套拿得出手的,不然也丢长公主的脸。
夜钦听完,没说什么,把空碗搁托盘中,拿起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剥,“母亲身边的嬷嬷向来严苛,教你宫规礼仪,肯定没少为难你。”
“还好。”比起被玷污被活埋,辛苦学习和打掌心根本不算什么,她脸上一股韧劲,清澈,纯净,还略带点娇憨。
夜钦剥好葡萄,“过来。”
宋竟瑶乖乖往前迈了两步。
“张嘴。”
宋竟瑶没动。
夜钦沉了脸。
她这才朝门外看了看,没人,然后飞快地倾身过去,咬走他手里的葡萄。
甜甜的,带点酸,有籽。
“吐出来。”大掌张开,放她唇边。
宋竟瑶犹豫,仰头朝夜钦望了一眼,确定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才敢往他掌心吐了籽。
夜钦很自然地将籽丢进旁边装皮的琉璃杯中,再拿帕子擦手。
“等到了六月,给你吃荔枝。”她的脸就像剥了壳的荔枝,又白又糯,又像即将成熟的蜜桃,没遭罪的时候,白里透粉,他时常想咬一口。
宋竟瑶可不敢肖想吃什么荔枝。
那是江南才有的果子,娇贵,运到京中都不新鲜了,也就只有长公主这种尊贵的主儿,才能跑死马从江南运来新鲜的荔枝吃。
而且到了那时,说不定夜钦已经对她没有兴趣了!
“手伸出来。”夜钦又命令。
宋竟瑶伸出一只手。
但五指微蜷,覆盖住掌心。
夜钦握住她手,拇指轻轻一挑,就把她手指挑开,露出掌心。
意料中的看到她的掌心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