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着,看着他们,又冲他们招了招手,她甚至笑着。
眼眸幽深,唇如嗜血。浑身血迹,黑发飘散,眼神中满是戾气。
不知是哪个士兵动了动腿,第一个跑了,很快,他们便做鸟兽散,顷刻消失不见了。
她拉起地上哀嚎的女人,告诉她:“回家,洗漱,换衣服,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今天外出发生的事情。”
她清点了死伤人数,被刺杀女人十五个,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女孩儿,但是死的士兵却只有三个。
女人女孩都是被长矛贯穿肚腹而死,士兵则是被娲肠勒住窒息或者被蚕俑封住而死。
就算加上这个将军的话,也还是赔了。
她们也要赶快离开这儿。
她与受伤的桑儿同乘一匹飞马,桑儿问她:
“阿姊,你真的可以一个人杀死那么多士兵吗?”
白纱看着远处无间城的城墙,摇了摇头,“当然不能。你们这里还都是冷兵器,我也不会什么法术之类的。”
“我一个人当然敌不过二十多个士兵。”
“那你为什么还让他们一起上?你不怕被围剿吗?”桑儿问。
“我少时在林中被只孤狼追,我逃它便追,我爬上树,它在树下等,等着我饿昏了掉下来,做它的食物。后来我折了树枝下树与它厮打,它却跑了。我自那时便知道,这世上狼也好,人也好,都是欺软怕硬。我拿出比他们还狠的架势来,他们自然就慌张了。”
她左手拽着缰绳,空出手抚了抚桑儿的背:“再说了,反正都会打一架,气势哄哄地打总好过畏畏缩缩憋屈着打。”
“我向来遵守一个准则,那就是‘不服就干’。”
桑儿没忍住“呵呵”笑出声来。
婉儿回头,吼她一句,“别笑了,你身上伤口笑裂了!”
白纱轻踢马腹追上了婉儿,两只飞马凑近。
婉儿问白纱闯无间地狱是否顺利,白纱拢了拢吹散的头发:
“无间地狱对我没用。”
她说完,想起卷轴上的那句话:
孰可泅渡无间狱,喜乐圆满得自在。
可是现在哪里有什么“喜乐”“圆满”“自在”。
她思忖了下,问二女:
“到底有几个无间城主?”
二人皆是一脸茫然,她们见过无间城主的画像,也见过本人,是用一个人啊!一张脸啊!
“不对。”白纱摇头。
第一次在坊市食肆见到的是一个无间;无间地府里的是另一个无间;无间住的殿宇里除去那些幻像无间的话,还有一个无间。
虽然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并不是同一个无间。
她识人,不止看外表,还通过识别魂魄。
这三个无间的魂魄不一样。
这无间城到底有多少个无间?
她是要夺他的魂魄的,三个魂魄夺一个就可走出阴阳洞还是得夺三个呢?
亦或者,还有很多个无间,需要夺很多个魂魄。
飞马落在埋葬上古女神的山谷中,白纱扶着桑儿跳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