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多娜吐出舌头:“我不是美国人。”
一边把鸡块抛向空中,张大嘴去接,在接到后得意地说:“但我也不会对芝士和炸鸡说不。”
“你怎么看?金毛儿。”奥多娜终于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
莱纳德挠了挠头,故作犹豫地说:“呃,霍普,我不知道你怎么管理身材,但油炸吃多了可是会发胖的。”
“别胡闹,你个傻瓜。”奥多娜把没拆封的小包辣酱丢到莱纳德脑袋上,“我的意思是,神秘人先生会不会是希望你走进来,胡乱问话露出马脚,接着我们可敬的经理先生悄悄报警,最后你被当做诈骗犯抓起来?”
“喂,干嘛假设我一定会露马脚?”莱纳德不满地揉了揉手臂,“算了,别回答这个问题。”
他顿了顿,又不甘心地说:“我们当然会先调查一番,最后查明真相。”
奥多娜哼笑:“我听到了,福尔摩斯先生。”
莱纳德把辣酱包朝奥多娜丢去作为回击,沉稳地说:“与其替神秘人操心,我们不如先搞清楚仓库里有什么,不是吗?其他的可以之后再说。”
“这话算是说到点上了。”
以利亚在他们身旁开口,趁两人说话的当口,他已经打开了两道门锁,解除了警报,冲两人一摆手,“来吧,阿呆阿瓜,不管你们的问题是什么,答案都在里面了。”
但里面没有答案,里面只有更多的问题。
和一个谁也没预料到的“惊喜”。
:死亡纹身
看向门里时,莱纳德忽然感到头皮发麻,跟过电一样,有那么一瞬间,他确信自己的头发都像豪猪背后的刺一样竖起来了。
实话实说,即便仓库里珍藏着米达斯的手指或是受诅咒的兔子脚,都不会让他更吃惊。
他身旁,奥多娜已经吹着口哨走进了仓库里,左顾右盼,“还不赖嘛,对一个时空旅行者来说。”她做出评价。
莱纳德不知道她在评价什么。
因为仓库里压根什么都没有。
面对空空如也的仓库,莱纳德不像奥多娜那样还说得出俏皮话来,他胃里沉甸甸的,仿佛被一只手用力攫住、拉扯。
这间空荡荡的仓库就像个巨大的嘲讽符号,正无声地冲他们冷笑。
“是时间点的问题吗?我们来早了,所以……”莱纳德望向以利亚,这话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
以利亚摇摇头:“只是遭贼了。”他语气十分冷静,完全没有痛失珍贵藏品该有的反应,只是坚持要对仓库做一个全面搜查。
“说不定对方留下了什么讯息。”莱纳德点头表示同意。
“就是,没准儿还能找到你碎成渣的自尊心呢。”奥多娜咧嘴一笑。
但检查过每一个保险柜,每一面可能写下留言的墙,黑光灯和显影剂都试了一遍,连头顶的电灯泡都被一一拧下来看过,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圣路易斯≈ap;莫蒂默私人银行倒的确在保护顾客财产上花了不少心思,保险柜安装了暴力拆解警报,墙体也都是加固过的,很难想象一个外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把保险柜全部搬空,然后不留痕迹地全身而退。
但以利亚显然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他拿出金属笔,调节模式,开始检查屋里的时空传送痕迹。
“金毛儿,再给我讲一遍你的天才推理。”
奥多娜推推莱纳德,两个人在一通看似帮忙实则添乱的操作之后,成功被以利亚赶到了角落偷懒。
“调虎离山,就是这么回事。”莱纳德低声说,“他就算是米迦勒大天使,也没法预知我能跟你们俩汇合,对吧?假设他的目标只是我一个人的话,也许他只是需要我离开伦敦。”
“大费周章,”奥多娜连连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费周章啊伙计。”
“他必须找个能拖住我们的地方,不是吗?”
“那可解释不了这地方怎么从藏宝库变成的贫民窟的。”奥多娜不客气地说。
她在地上盘腿坐下,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币抛着玩,一边说:“要我说,这地方最适合守株待兔,往地下埋几十斤炸药,等咱们一进来,轰——”
“你没听以利亚说吗?这地方连第三次世界大战都躲过了。”
“时间可以被改写。”
“用几十斤tnt改写时间?”
“让我们看看,几十斤tnt,加上几个坐在陷阱里不愿意离开的傻子,我的答案是干嘛不呢?”
“幸亏你不是女巫,霍普小姐。”
“不客气。”
“这地底下没有埋炸药,如果那真是你担心的问题的话。”以利亚终于结束一轮检查,走到了奥多娜和莱纳德身旁,他听起来闷闷不乐,看样子收获不佳。
“让我猜猜,也没有时空传送的痕迹咯?”奥多娜仰起脸,扯了扯嘴角。
“没有。”果然。
“好样的,我们眼前的谜团不减反增。”奥多娜拍拍手,“现在是不是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离开这个显然被敌人渗透过的‘安全屋’,然后再做计较。”
“离开这里,然后去哪儿呢?”
“随便哪儿都比这里安全,这条街上有家披萨店,怎么样?拜托,别告诉我你们俩这么久不吃饭都不觉得饿。”
“披萨听起来不错,但是,”莱纳德欲言又止,最后说,“你不是刚吃过热狗吗?”
奥多娜翻了个白眼。
“离开这里并不能帮助我们解开眼下的谜团,不是吗?”莱纳德说道,他不知为何有种务必沿着这条路走下去的直觉,而他、以利亚、奥多娜,还有圣路易斯≈ap;莫蒂默私人银行都是这条路上不可或缺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