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门口的阿丑见状,眨了眨眼,瞬间回魂,一下子就窜到了白墨的身边,也跟着朝三枚拱手。
“三枚阿姐,实在是对不住呀,对不住。”
余光偷偷觑了三枚一眼,感觉她没方才那么冷淡了,阿丑心里一喜,偷摸上前一步,苦着脸道:“我们也是被坑怕了,不是故意针对你们的。”
“这就是我们的日常,谁知道咱们身后没有跟着什么牛鬼蛇神呢,人在江湖,多个心眼,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多个心眼?”
三枚呵呵两声,冷声道:“我看是下马威才差不多。”
“绝对没有的事!”白墨和阿丑异口同声地道。
两人疯狂摆手,脑袋差点要成了拨浪鼓。
阿丑:“给谁下马威,也不能是您呀!”
“像您这样人美心善,又有真本事的人才,我们笼络还老不及呢,怎么敢给您下马威!”
“就是我好叔好婶,也不行!我阿奶也不行!”
阿丑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布,小心翼翼地托到三枚跟前,连忙表忠心:“您瞧,当初您给的白黍米,我还剩了一小把呢。”
三枚被阿丑几句不要钱的好话,夸得心情愉悦,心里的不爽,顷刻间消散了大半。
她眼睛朝下斜睨了一眼,见绢布里果真包裹着几粒白黍米。
再看阿丑一副珍惜的小模样,心里剩下的那点气,也叫她那几句软话,都给磨没了。
压了压总想上扬的嘴角,三枚故作浑不在意:“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自己数数,从昨晚到现在,你骗了我几回了。”
“没骗,那怎么能叫骗呢?”阿丑摆手,“再说了,您这么聪明,一开始就看出了我们的小把戏,不是吗?”
她委屈兮兮地收回手,“反倒是我和二哥,被你们耍得团团转,还、还”还被各种死亡威胁。
最后一句话,阿丑只敢在心里嘀咕。
她现在的另半边身子,已经完全被陆大人那冷漠无情的眼神,给冻成了冰渣了。
“哼。”
三枚瞪了阿丑一眼,将绢布里的白黍米一把抓起,往地上一丢。
天上掉黍米了!
打盹的小八耳,一下就来了精神,翅膀一拍,嘴巴一张,将白黍米“稀里哗啦”如数接到了嘴巴里。
“哎呀!”阿丑跺脚,一脸心痛,握起拳头就要去砸八耳的脑袋,“那是我的黍米,你把东西给我吐出来!”
白墨连忙拦住阿丑,“阿丑,你别激动,这鸡厉害着呢,刚才差点把你给啄伤了呢,哎哟,你打到我了”
于是乎,跑路的跑路,抓鸡的抓鸡,还有一个和事佬又拦又劝的,原本气氛沉闷的堂屋,一下子就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