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办法,沮丧没有用,只能振作精神,想办法自救。
沈妙舟歇息一阵,感觉身上又蓄了一些力气,便要继续磨割绳索,突然之间,想到桌案上的那支烛火,心头一喜,当即站起身来,用牙齿叼下灯罩,背对着烛火,去燎腕间的绳索。
她看不见火苗的位置,只能咬牙忍着被火灼伤的痛意,烧一会停一会,直到疼出满头豆大的汗珠,终于烧断了腕间的麻绳。
沈妙舟长舒一口气。
虽然燎断了绳子,但她伤寒本就未好,此刻又发起高热来,头脑更加昏沉,根本没有体力支撑她逃出去,只能先养足力气,再见机行事。
她把烧断的绳子按自己能挣脱的法子重新系成结,放在身侧,又将蒙眼布再次拉下来,一切布置妥当后,再也耐不住疲累,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夜间她睡睡醒醒,心里总不踏实,迷迷糊糊挨到第二日清晨,门上忽然传来几声响动,像是有人要开锁进来。
她立即惊醒过来,迅速地将双手反背到身后,套上事先打好结的绳索,假作仍未睡醒的样子。
很快有人推开屋门,走了进来。
她嗅到一阵饭菜的香气。
原来是给她送饭。
来人将饭菜放到她面前,唤道:“醒醒,吃饭了。”
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并非陈令延。
送饭的人并未过多停留,放下饭便退了出去,又将屋门锁好。
沈妙舟用过饭,精神好了几分,躺在床上暗暗盘算如何脱身。
如今她体力不济,又不知对方虚实,实在难以对付,在脑中想了数条计策,却又纷纷否掉,不觉间一日过去,天色渐晚,门外又传来开锁的声音。
沈妙舟心里忽然有种极不祥的预感,紧张地坐起身来。
呀的一声,门板被推开,走进来一人。
来人一步一步,慢慢踱到她身前。
沈妙舟的心陡然悬起,砰砰急跳。
在落针可闻的寂静中,来人打量了她半晌,忽然嗤了一声:“我原以为他待你有所不同,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果然是陈令延。
沈妙舟紧张地吞咽了一下。
陈令延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消息送了去,他竟连问都不问一声,果然还是那个冷心冷情的怪物。”
所以,是卫凛不肯答应他的条件来换她回去?
说不出缘由,但沈妙舟隐隐不大相信。
她只觉得卫凛不会全然不顾她的生死。就算陈令延开出的条件他难以答允,应当也不会直接置之不理,或许他被皇帝关起来下了狱,根本就收不到信。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怀疑,陈令延讥讽道:“难不成到此时,你还对他心存幻想?卫凛昨日的确是受了些责罚,但一没下狱,二没圈禁,他神智可清醒得很。”
“我不但派人给卫凛送了消息,还给你那个婢女留了信,就算我的人送信出了差池,你那婢女总会想尽办法告知他罢?可是我等了整整一日一夜,呵,卫府甚至连一个暗卫都没有调动。”
沈妙舟微微一愣。
卫凛真的会全然对她不闻不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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