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青裁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开心,是真的很高兴,觉得自己人生赚到的第一笔钱有了钱本身之外的另一种意义,赚的很厉害,花得也不错。
虽然他当时已经住到了小保姆房里去,妈妈也没有太多心思用来放在他身上了,但当时一个还在上学的孩子,能够想到的赚钱最大的意义就是反哺自己的父母。
不过没过几天,一次全家坐在饭桌上吃饭,柯青裁看到自己买来送妈妈的金手镯出现在了嫂子的手上。
而妈妈的手腕上又变得空空的了。
一瞬间柯青裁的心比妈妈的手还要空。
嫂子顺着他的眼神看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开心的说小二你看嫂子的新手镯好看吧?
柯青裁当时已经不是会误会嫂子跟母亲买了同款的小孩了,但他还是倔强的在事后独自去问了妈妈。
他妈当时是怎么说的?哦,她说你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处置都行,难道青裁你还想要回去?
柯青裁当时太难过了,又生气,那种感觉是到现在想起来还会重拾的愤恨。
愤恨到他忽然非常鼻酸。
然后梦就惊醒了。
柯青裁茫然的睁开了眼,从梦中的场景切换出来,意识到自己真的因为梦难过得发出了一声抽泣。
视线聚焦之后,他看到了庄捷的脸。
少校在他床边附身,摁住了他输着液的那只手腕,低头看着他,眉心轻皱,问他:“怎么了?哪里疼?”
梦里的他也哭了,但现实中的他得到了回应。
柯青裁很轻的摇了下头,开了口有些嘶哑的说:“没有,不疼,现在很舒服。”
“那怎么哭了?”
他眨动了一下干涸的眼睛,说:“我没哭。”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柯青裁闻到了屋子里的安抚信息素。
不知道是时间过去了足够久,还是医生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吃得阻断剂加快代谢了,总之他能闻得出来,屋子里信息素很重。
柯青裁又去看向庄捷。
昨天他进入医院的时候天是黑的,现在天亮了,已经过去了一夜。
庄捷的外套脱去了,军帽也摘掉,只穿着衬衫,但除此之外,他依然是清醒整洁的。
他的上身俯在柯青裁面前,伸手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呼啦啦进来,给柯青裁测体温测血压折腾了一圈。
“现在看来状况稳定的还可以,”医生扶了扶眼镜,扫了眼屋子,对里面满到要溢出来的信息素感到满意,“后续可能还有一两天少量出血的情况,不用太紧张,但要卧床休息。超过三天没停的话要说。”
柯青裁点了点头。
医生接着转头看向庄捷,十分严肃的说:“以后看好你的oga,绝对不允许再吃阻断剂!”
柯青裁:“……”
庄捷淡淡的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