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接过白清儿双手呈上的断刃,指尖轻抚着刃口那雪花似的纹理,
一时不禁有些感慨。
此刀自少年时,便伴随他征战,斩下过不知多少头颅。
随着他武功越来越高,这把并不能算神兵,只能称作「小极品」的雪花镔铁刀,也渐渐跟不上他的脚步,只是终究用惯了,即使得了妖刀「血饮」,他也没打算将之退役。
可没想到,这把旧刀,终究还是断在了月狼予之下。
「既然断刃还能失而复得,说明你我缘份未尽-——-罢了,便用玄铁将你修复一番,且看你最终能陪我走到哪里吧。」
欧阳锋轻声胃叹着,又对着白清儿微一颌首:
「白姑娘有心了,多谢你为我寻回断刃。」
白清儿面露红晕,娇羞一笑,「欧阳公子客气。清儿此举也是弄巧,存了些小心机,是想向公子讨一个人情呢。」
她这般坦然,欧阳锋反而觉得爽快,含笑说道:
「白姑娘想要什麽人情?」
白清儿两指捏着衣角,一副欲语还羞模样,好久才羞声说道:
「师尊原就有意将清儿许配给公子··--当初在襄阳城,亦曾要清儿随侍公子,为公子洗衣做饭丶暖床叠被。可那时公子对清儿不屑一顾,将人家赶了回去,师尊还因此责罚过清儿。清儿不敢埋怨公子,只怨自已蒲柳之姿,
入不得公子法眼。」
说到这里,她抬起首,眸中波光盈盈,声音娇媚欲滴:
「昨日公子大胜毕玄,清儿只是观战,就已经为公子神威所慑,情潮澎湃,不能自已———因此,清儿恳求公子,再给清儿一次机会—————」
她盈盈拜下,额头触地,颤声说道:
「请公子允许清儿随侍公子左右,哪怕为奴为婢,只要能伴在公子身边,日日看到公子,清儿便心满意足。盼公子,满足清儿这小小心机-—」
看着白清儿那微微颤抖,虔诚跪拜的模样,欧阳锋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微妙异色。
阴癸妖女们口蜜腹剑的本事,堪称天下无双。外表再是柔弱无害丶凄楚可怜,切开来也全是黑的。
所以阴癸妖女们嘴里说出来的话,基本都得反着听。
嘴上深情款款说着爱你,心里说不得就想生吞活剥了你。
而以欧阳锋如今的境界丶灵觉,以他对阴癸派诸般魔功的深度了解,除非阴后出马,否则别的妖女,但凡稍有心口不一,他第一时间便能生出感应,明辨真伪。
可现在的问题是白清几一番言语,在他灵觉感应之中,竟有九成多是真。
至于那不多的一点假—·
欧阳锋感觉,白清儿并不像她说的那样,仅仅只是满足于随侍他左右,
能够天天看到他。
这妖女,分明还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
比如,每天都吃得饱饱的?
如此奇妙的心态,还真是让欧阳锋有点惊奇。
明明只与他正面接触过一次,且当初襄阳城那次接触时也还算正常,这白清儿,如今怎看起来像是着了魔一样,对他有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痴迷?
魔门「弱肉强食丶强者为尊」的理念培养出来的妖女,慕强心理就这麽夸张?
正感觉微妙时。
一道清冷威严的女声响起:
「阴癸妖女的话,先生最好一个字也不要相信。」
伴着这清冷威严的女声。
身着墨绿绣云纹蜀锦宫裙,云鬓高挽,仪态优雅的单美仙,宛若巡视自家领地的女王一般,款款步入小厅。
她径直走到欧阳锋身边,紧挨着他坐下,盯着跪拜在前的白清儿,冷声道:
「这妖女修的是女大法。阴癸派的女功虽然并不齐全,几乎无法修至大成,但以我观之,这小妖女的功力也已相当不错。虽她还是元阴未失的完璧之身,但以她修为,真到出手时,等闲男子,在她裙下撑不住一时半刻,就要被榨净精气。
「至于武功高手,但凡心灵存在漏洞,只要与她有了一夕欢好,便会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渐渐成为对她言听计从的傀儡,不仅要为她卖命,到最后一身真元精气,也要被她吞噬一空。
「纵是心灵毫无间隙的强者,若是对她的肉体着迷,水滴石穿丶绳锯木断之下,也要被她慢慢钻出空子,渐渐被她掌控身心-——。」
「单师姐。」
白清儿仰起首,一脸委屈:
「女大法哪有你说那般厉害?除非主修天魔秘,兼修女功,且将两门功法都臻至大成,方有可能达成你说的效果。而小妹却只修炼了女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