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亲外甥。”
徐夫人坐在软榻之上,得益于病人的身份,蔡家的几位可以管事之人在太阳尚未到达高处之前就由后门来了百草堂。
“所以他还活着。”
“你们就这么看着他们算计你的亲外甥,好啊,好啊,太好了。”
徐夫人在两个哥哥面前再也不维持那端庄的样子,她用手指勾起身边的茶杯,连同里面剩余的半杯茶水一起丢向了他哥哥的方向。
蔡家的家主侧移半步让开那带着汤汤水水粉碎在地上的瓷杯。
“是妹夫先不将我们当一家人的,妹妹,你要是想要我们承认这个亲外甥,就先把屁股给坐回来,要是你要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么也就别要求我们拿你当做一家人。“
蔡家家主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虽然看起来低调,但是依然在袖口和领口处砸了一圈边的外衣。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欠了多少钱。”
徐夫人的脸皮抽了抽,这次是她没有看住家,千防万防,内防外防,没想到反而是让家雀给啄了眼睛。
“大概一万八千两白银,其中七千二百两是股份债券地契一类的,你看我对你多好,特意在那当铺掌柜的手中将你们百草堂的开馆押文和地契给截留了下来。”
徐夫人的长兄在袖口处摸索了一下,将三张有些泛黄的纸张给按在了桌上。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
徐夫人也不知道是想要眼不见心为净还是单纯的不想要破坏那个作为嫁妆的柜子,到现在也没有将柜子暴力打开检查里面丢失的财产。
“可不,外甥的胆子可比我们当年的大多了。“
站在蔡家家主后面的蔡晶接了话,徐夫人看着这个在某种意义上的罪魁祸,指着他的手指头都在微微的颤抖。
“你闭嘴,再往火上浇油我就把你给丢出去。”
蔡家家主给了这个胞弟一个眼神,继续转头看着小妹。
“他输完了。”
徐夫人扶着额头,她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要爆掉了。
“全输完了,我们问出来了,你们家的那个厚朴是幕后之人,还有一个则是赌坊的一个管事。”
“呵,你们可真清楚,搞了半天就我被蒙在鼓里,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大家都知道,大家都是老伙计,没人想要下死手的,只是徐牧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一点,他垄断柏溪镇的药材医疗生意是我们蔡家给他做的保。
当时说的什么,他会常驻柏溪镇,至少也要让各家需要的时候可以找得到他,现在你看他在哪里。
他当年好像一条断脊的败犬时是我们接纳了他,按道理是我们养的这条狗,现在狗跑到人家院子里面去看院子,还要回来吃饭,我做主人的拉一下链子难道还不行了吗?”
蔡家家主一点也不避讳就在这里的徐夫人,直接将徐牧给形容为了一条吃里扒外的狗。
“他是狗,我就是母狗,你们就是两条公狗,现在你们放任他们对徐牧动手,在老伙计之前露了怯,就不担心老伙计们变成恶狼在你们这两条肥狗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没关系,我们的牙口好,可以再咬回去吗,你却不行了小妹,这些年窝在这深宅之中,你怕是也只有这一副伶牙俐齿了。
那赌坊的掌柜自然有人会去处理他,但是厚朴可是你们的人,大家不好动手,还要看你的意思,再不抓他,他可就要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