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的脑回路非同寻常,回答道:“沈氏能哄过大母和阿娘,借钟家脱身,可见头脑聪慧,孙儿讨一个聪明的媳妇儿,有何不可?”
萧老夫人:“……”
萧煜:“沈氏的样貌大母瞧见过,文采也见识过,可谓才貌双全。
“且沈家祖上曾做到三品,虽没落,好歹也是寒门士族,不是乌七八糟的门楣。
“现下沈父是秀才,沈氏胞弟是童生,以后也会走科举入仕。
“那沈方哲在当地做教书先生,他能把沈氏教养得这般出色,又岂会不重视幼子,想必日后沈家定能重振祖辈荣耀。
“孙儿想娶她,只想要沈氏,还请大母成全!”
萧老夫人起伏的情绪渐渐变得冷静下来,肃穆道:“你是萧家的一份子,又可知你身上背负的是什么吗?”
萧煜沉默。
萧老夫人厉声道:“四郎既享了国公府给你的荣华,便该明白自己身上担负的责任。
“你勿要以为上头有兄长们撑着,自个儿便能逍遥自在。
“我今日告诉你,只要是萧家人,无论男女,都当担起兴旺家业的责任。
“以前看你年纪尚小,纵容你胡作非为,如今快要行冠礼,也该懂事了。
“你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沈家入不了国公府的眼!
“今日祖母就把话挑明了,日后与你匹配的女郎皆是京中有名有姓的门楣。
“那沈氏,国公府瞧不上,且她自个儿也表明了意愿,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她与你萧四郎不是一路人。
“从头到尾都是你一厢情愿,因着对她生情,便自作主张将她强夺了来。
“如今她不愿跟着你,绞尽脑汁施计脱身,便已表明了态度,你何必执意强求?”
这些话字字如针,狠狠地扎到萧煜心上,刺得他红了眼。
萧老夫人无视他的悲愤,继续道:“四郎该长大了,许多事情,也该长长眼替自己谋求前程。
“往日你游手好闲,不知闯下多少祸端,皆是国公府替你担着。你勿要忘了,离了国公府,你便什么都不是。”
萧t煜一身反骨,憋了满腔愤怒,反驳道:“孙儿不解!
“诚然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母做的任何决定自是为着萧家着想。
“可是大母可曾问过大哥和二哥他们,是否真心实意喜欢家中的安排?
“我们这辈人担责不假,长姐,大哥,二哥与三哥,从不曾忤逆过长辈分毫。
“他们努力让父辈满意,可大母可曾问过他们是否对你们的安排满意?
“我们这些孙辈不是肩扛家族兴旺的工具,我们是人,有喜好,有血肉,有懦弱也有放纵,我们不是大母框在规矩里的工具!”
刚刚赶过来的马氏听到这番逆天的叛逆言语,顿时被吓得腿软。
她当时就站不稳脚滑了下去,直觉告诉她,那混账小子铁定逃不掉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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