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公孙丹愣在原地,来他这里求财的不少,可多少也是奉承几句,这蔡长老倒好,倒像是送财的,自己还得看他的脸色,看来还真如传闻,这蔡长老当真是个怪人,完全不懂人情世故。
只因他根本不知,自己口中的那处宅子,如今还住着人呢,还是个当地有名的富绅,专事军事物资买办,要知这行业是个极赚钱的买卖,他那宅子修的倒是非常气派、豪华,还很大,当然,干净就不用说了,每天上千个仆人在日夜不停打扫,倒还真是个好去处。
在双杀宗,非常讲究阶级地位,从上而上依次是军、政、商、农,然后再是其他,军的地位非常高,享有很多特权。
所以,只要一道军令,就可以征用一切,包括房子,这蔡长老想要房子,自然下的是军令,可这区区一天时间,让这么大一户人家清空搬走,这不是抢劫是什么
能在天水碧混的风生水起,背后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钱富绅能混到这一步,背后一定有非常大的靠山,这一点,管钱的公孙丹比谁都清楚,他自己也受过钱富绅的好处,不过,比起蔡长老,这些好处就算不得什么了。
那些人靠山关系不高兴了,最多也就破个财,可这位蔡长老不高兴了,可就不是破财那么简单,人家要的是命。
只可怜了这位钱老板,公孙丹亲自上门,拿出军令,一开口就要他马上搬出宅子,顺便还要他打扫干净再搬出去。
钱老板也是人在地上坐,祸从天上来,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好不容易赚下的房产,人家一句话,就直接给没收了,他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能做这军火买卖,背后能不有点关系吗
一面奉承笑迎,一边使人拿钱财讨好公孙丹,顺便暗示他背后的人,不但有好几个长老,甚至还有皇室,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在他这里入了股,他想这恩威并施,应该是有起作用的。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平日里贪财的公孙丹,居然义正辞严拒绝好处,这公孙丹他能亲自来说这事,又岂会不知他那些个关系网,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钱老板,有句话说的好,钱没人可以再赚,要是命没了,那可就赚不回来喽!”
这话说的如此生硬,不像是公孙丹这样的人能说出来的,钱老板心中一惊,明白今日之事恐怕绝无法善了,悄悄问道:“公孙长老,您给透个底,到底是那位高人看上了我的这个宅子,小人也好上门商议,是否可有替代之法。”
公孙丹神秘一笑,“钱老板,你如果真的要去找个谈谈,我倒是乐意把他告诉你。”
钱老板愣了一下,但为了他那毕生积蓄,还是硬着头皮道:“还请公孙长老明示。”
“好好好。”公孙丹冷冷一笑,指了指西边的方向,“你一直往西走,那里有个破旧小院,那位长老就住在那里,我就不相陪了,钱老板你请自便!”
钱老板顺着公孙丹手指的方向,一听那破旧小院,忽然间想到了一个名字,下意识颤抖的声音道:“您……您说是蔡……蔡长老”
公孙丹冷冷一笑,“不错,双杀宗长老,斩风刀蔡刀五。”
面带嘲讽道:“怎么了钱老板,是不知道地方在那,还是没听说过这名字呀!”
一听到这个名字,钱老板吓的身子往后一缩,在天水碧,没听过这个名字的怕是没有几个吧。
什么长老,什么皇室,人家只是在他这里入些股,要的是钱,可钱再多也得有命花,那种连长老亲儿子都敢砍的人,你去找他说理这不是猪伸脖子,问屠夫敢不敢砍吗
别说是这些靠山不敢说,就连宗主都在纵容这个怪人,别说要他宅子,就算砍他脑袋,整个双杀宗都没人会出来帮他主持公道。
钱老板只是无奈,却又不甘心,毕竟这宅子花了他毕生心血,叹道:“还请公孙长老告知,蔡长老怎么就看中我的宅子”
公孙丹双眼一翻,瞪了他一眼,“我那知道”
他心中也是烦恼,当初他也就这么一说,没想到人家真就要了,这说起来,好像还是自己的原因。
“那……那能不能宽限点时间”钱老板终是不甘,这一日之内怎么可能搬的完,光他那地下修的那几个金库,一个月都搬不完,那些东西可比这房子要值钱的多。
公孙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钱老板,你经商多年,好歹也是个懂事的人,人家给你一天时间搬离,难道不知道你东西搬不完吗”
钱老板听一愣,公孙丹又道:“蔡长老给你一天时间已经非常客气了,有些话就不用说的那么直白了吧,这样,你能懂就懂,不能懂就当我没说,反正一天后蔡长老就搬进来了,到时候你自己去和他解释解释,说不定人家宽限你一年也说不定,嘿嘿嘿……”
钱老板闻言,心情一下便跌落谷底,被公孙丹这么一点,他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人家那里是想要宅子,而是看上了他的家财,一天时间,就是给你留一点低,没让你净身出户就算是仁德。
军权至上,在青红地界,这是铁律,钱老板只是区区一介商人,那有公平可言。
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入宅,也不知交代了下人一些什么,没多久,就匆匆离家而去。
在双杀宗从商的,当然想过宅子被征用,不过至少也会有一个期限,谁曾想就一天时间,这不是明抢吗
看着钱老板远去的背影,公孙丹冷冷一笑,“强者面前,一切皆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