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珩没应,只是盯着她,眼神里满是不掩饰的恨意。
沈青骄其实不大明白,他这个恨意从何而来。
她除了现了殷家祠堂的秘密之外,并未做过任何一件伤害他的事,反倒是他,将自己活活钉在棺木里,想要置她于死地。
该恨,也是她恨他。
但她现在没有心思和他去掰扯其他的,她只想知道,当年宋家之祸,与他是否有关?
“今日来找你,我便是想问问你,当年宋家之祸,你是否参与了?”
殷珩却只是冷笑一声,干脆闭上了眼睛。
摆明了就是不想答沈青骄。
但沈青骄也不急,再度缓缓开口,“这几日你在这,想必并不好过吧,卫厂的刑罚,名不虚传,你若不想再受罪,我可以保你。”
殷珩身子瑟缩了下,或许是想到了卫厂这几日对他的刑罚,身体的本能反应。
他眼睫颤了颤,却是依旧闭着眼。
“好,你不在乎你自己如何?那殷华呢?你当真也不在乎了吗?”
果然,殷珩陡然睁开眼睛,愤怒地看着她。
不愿开的口,也在这时,凶狠狠地开了,“不关他的事,你动他试试?”
“你若是不配合,我动他了,你又能如何?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你以为还能保得住他吗?”
“宋青琬,殷华对你如何,你比我都清楚?”
“他确实对我很好,我亦很感激,但你可能不知,在我失去家人的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又成为了什么人?我手上的人命数不胜数,而我在那学会的第一课,便是要冷漠无情,多他一条人命,我并不会在乎。”
殷珩却忽地笑了起来,“你不会的,你不会杀他。”
沈青骄站起身来,“那你便试试,在这个世上,除了你,不会有人在乎他,包括我。”
她说完,转身欲出去。
但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铁链摩挲的声音。
沈青骄强忍着不回头。
殷华是殷珩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了,而且他向来都疼这个弟弟。
沈青骄就赌他舍不得殷华。
果然,殷珩的嗓音传来,“所以,你接近殷华,是不是谢宴礼的授意?你和他早就勾搭了在一起?”
“你可以这么理解。”
她和殷华的相遇到相认,都是天意。
天意让她来弄清当年宋家之事。
“你当真对殷华一点感情都无?可你们那夜……”
沈青骄停住脚步,冷笑一声,才缓缓转身,“殷珩,你真是天真,我说什么你都信。”
“那我告诉你,那夜,睡在我身下的人并非殷华,而是谢宴礼,彼时殷华已经被我们塞到了床底下,那晚,你若是大胆些,或许就能现我们了,可惜你没有。”
殷珩显然没想到会是这般,那晚撞见了那般情形,他脑子当时是一片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