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概一个照面的功夫,顾剑门就下来了。他说不行。”雷梦杀笑道。
“为什么不行?”司空长风疑惑。
“因为太小了。”雷梦杀摇头,“那姑娘,当年才十三岁啊,顾剑门虽然生性狂浪,但也好歹也是个人,哈哈哈哈哈——额咳咳!”
雷梦杀一个侧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易文君,气息突然劈叉,低头猛然咳嗽起来。
要死,当年景玉王看上易文君的时候好像也是十三岁。他是不是间接骂了萧若风他哥?
百里东君也看到了易文君,他举起手打招呼。
“文君!”
啊?
百里东君张着嘴看着抢了他台词还飞快跑到易文君身边的司空长风,愣住。
司空长风半点不关心僵在原地的好友,快步来到易文君身边,递出一支簪子,“文君,这支簪子你落下了。”
易文君一怔,看着他手上那支眼熟的桃花簪,“你去了药王谷?”
“是啊。”司空长风一只手举着簪子,另一只手挠头,“多亏了药王,我的伤应该快好了。”
等吃完药,就能好了。
易文君随意应了声,却并不接那支簪子,转而走向百里东君,“东君,你们在这做什么呢?”
百里东君瞅了眼背对着他们的司空长风,唔了一声,“就……随便逛逛。”
他总觉得气氛突然变得好奇怪。
早早成家的雷梦杀一眼就看出了司空长风和易文君之间的暗流涌动,不由得在心中啧啧两声,却也乐得看戏。
只可惜有人不想他这么悠闲,还是站在百花楼前。
李心月出现,揪着雷梦杀的耳朵走了,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个准备逛百花楼的少年郎一眼。
两人脊背一麻。
易文君没看到李心月的眼神,不过她觉得在百花楼门口实在不是一个叙旧的好地方。
“我们去百品阁坐坐?刚好之前还说聚一聚,也没时间。”
如今叶鼎之走了,也不知他与他们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聚。
“好啊。”相比于看姑娘听曲,百里东君还是喜欢喝酒。
司空长风站在易文君身边,倒像是他和易文君一起请百里东君似的,脸上的笑意洒脱不羁,“那走吧。”
百品阁。
易文君包了一个雅间,叫了酒和菜。
“听说你准备在碉楼小筑问酒道?”她倒了一小杯酒液,清透的液体与白玉酒盏相得益彰。
“是啊。”百里东君喝了一口百品阁独有的清酒,“之前就听过碉楼小筑秋露白为酒中佳品,我虽然没尝过,但也不认为我酿的酒比不上。”
“而且司空为了碉楼小筑中的秋露白连武器都压上了,我当然要为他出头!”
他昂着头,十分义气大声道。
要不是太过欲盖弥彰,司空长风特别想捂了百里东君的嘴,可他如今却只能装作听不见的聋子,闷头吃菜,不过耳尖却通红。
易文君却眉头微皱,“碉楼小筑的秋露白一月只出一日,一日只出两个时辰,这几个月的秋露白基本上都被李先生包圆……你们想拿的是碉楼小筑大厅悬挂的那壶?”
她语气微惊。
“是有什么不妥吗?”司空长风询问。
“那壶秋露白在碉楼小筑放了十二年,是西楚儒仙古尘所酿,太安帝将其放在碉楼小筑,好像说过有什么用处,当年李先生也曾出手想拿,但不知为何,却只是摸了一下酒瓶就走了,于是这酒就一直悬挂在那。”
易文君解释道。
“儒仙?!”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异口同声惊讶道,但惊讶的意味却不同。
“是啊。”易文君点头,“听说……还是一壶有桃花味的秋露白。”
“那我就更要赢了!”百里东君斗志昂扬。
“加油,我到时候会去旁观的。”易文君笑着举起酒盏与他相碰,“听闻碉楼小筑的酿酒师谢师还是儒仙古尘的崇拜者,一心想以酒道过儒仙。”
“如果是东君的话,一定可以的。”
毕竟是儒仙古尘唯一的弟子——即使太安帝和镇西侯府再怎么遮掩,该知道的基本上都心照不宣。
所以当年她在乾东城偶然见过的那人,就是西楚儒仙啊。
易文君想着那本《琴中剑》,只觉得这个人情说不定要还在百里东君身上了。
也不知当年的匆匆一面,儒仙前辈是否就已经想着为百里东君留下点后路,哪怕只是广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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