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梁烨都没有回寺庙,从汴州调派了大量人手出来,开始运作。
好在每天都会有人给江若云报平安,不至于让她太焦急,每日带着小君在寺里玩耍,偶尔还会去听僧人诵经,洗涤心灵。
经过梁烨一群人的深入探查,发现望春楼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其中有不少破绽,比如戒备心很弱,或许是这几年松散惯了,觉得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的怪异之处,就连桂妈妈都不甚上心,否则也不会连徐曼换了药都没察觉。
所以,梁烨的人轻松摸到了内部,获取了不少信息,甚至还找到了梁烨一家祖上三代的详细资料。
大部分东西拿到手,阿才去跟徐曼说了一声,让她不用再去管桂妈妈的信息册,他们会另外想办法弄到手,不用她一个弱女子冒险了。
这对徐曼自然是好事,不过她这几天跟桂妈妈关系不错,走得比较近,发现桂妈妈房间有个暗道,不知道是通向哪里,另外还有楼里几个比较受重用的姑娘手上的客人也了解不少,一一告知了阿才。
“多谢姑娘告知,小的会去查实,姑娘安心等到那日,我们定会安全把姑娘送出去。”
阿才很意外徐曼动作这么快,对她是由衷的感谢。
徐曼点点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到了拍卖日的前一天晚上,桂妈妈欢欢喜喜地来找徐曼,说道:“听兰啊,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徐曼一脸惊喜,开口问道:“可是那负心汉来接我了?”
桂妈妈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又赶紧说道:“什么呀,我要跟你说的是明日拍卖之事。”
徐曼顿时就蔫了,像是没听见桂妈妈的话一般,说道:“明日之后,我便不再是那清白之身,往后便是那负心汉来了,我也配不上他了……”
说着,她用手中的帕子按了按眼角,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虽然她来到这个世界没接触过多少人,但从小到大电视可没少看,这戏还是信手拈来的。
桂妈妈心说你就是清白之身也配不上他,但表面上还是笑着说道:“既然你都想明白了,又何须计较那些?人各有志,你一直虚度光阴等着他也是不现实的,哪有如今这样快活?”
徐曼吸吸鼻子点头,语出惊人:“妈妈说的是,男人嘛,玩谁不是玩?那负心汉不要我,我便也不要他了!妈妈方才说有好消息,是什么?”
桂妈妈被她前面那句雷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随即反应过来,说道:“这两日,城中来了一个汴州那边过来的富商,相貌堂堂,配你定是差不了!”
徐曼表现得漫不经心,毕竟她现在心里还是有那个负心汉的,一下转变太快不现实,问道:“妈妈是有什么交代吗?”
桂妈妈笑成一朵花:“诶哟,还是我们听兰姑娘聪慧呢!不出意外的话,明晚你就是伺候那富商的,到时候你就想办法问问那富商来姚州是作甚,另外再问问他可知汴州盐矿之事,那盐矿是否真实存在?”
盐矿之事非同小可,她只是听到些风声,但并没有确切的消息,不敢贸然往上报,还得进一步打探才行。
徐曼很是惊讶,捂着嘴,又小声问道:“这是可以打听的吗?要是传出去,不得砍我脑袋啊?”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她太明白这个时代贩卖私盐是什么下场了,这会儿技术没那么到位,家家户户都只能吃点粗盐,可即便如此,那也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普通老百姓是没资格过问这些事情的。
见她这战战兢兢的模样,桂妈妈白了一眼,说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们主子可不是寻常人,咱后台大着呢,别说只是个盐矿,就算是个铁矿,咱们也是敢查一查的!”
徐曼吓得吞了吞吐沫,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桂妈妈很满意她的态度,就是要这般胆小的人才好拿捏。
她说道:“反正你照做就是,妈妈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她起身往外走,徐曼看了她一眼,起身把门关上。
紧接着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钱财,到时候可一定要带走。
桂妈妈为哄着她多出些做生意的点子,每次赚了钱都给她分些,算下来,她也是个小富婆了,以后出去了也能潇洒好多年。
这天晚上,徐曼是抱着一堆金银财宝入睡的。
第二天一早,有专人来给她梳妆打扮,桂妈妈说到做到,完全按照选花魁的规格来打扮她,这算得上是青楼女子最高光的时候了。
至于穿的,那是要多露就有多露,身上那几块破布,实在没有存在的必要,好在她是现代人,并不在意这些,乖乖穿上,还照了照镜子,别说,自己身材真好。
“姑娘貌美如花,今晚定能大放异彩!”
给她打扮的人吹着彩虹屁,徐曼摆摆手,说道:“不见得啊,我虽好看,却没什么才艺,只怕有人不买账啊。”
对方并没有听出她的意思,当即板着脸说道:“在咱们望春楼,就没有敢不买账的主儿,姑娘放心!”
徐曼尴尬地笑笑,把人打发出去,自己又欣赏了一会儿美貌,这才出去。
楼里却不像往常那般平静,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楼里的人比以往警惕不少,难道阿才他们已经动手了?
“桂妈妈呢?”
她拉住一个小丫鬟,好奇地询问。
小丫鬟摇摇头,说道:“不知,一大早就没看见了。”
徐曼觉得好奇,想去桂妈妈房里找,但桂妈妈屋子从里面反锁着,喊了几声都没人应。
这时候,过来一个穿紫色衣裙的姑娘,看着徐曼这一身打扮,笑道:“桂妈妈倒是好眼光,把你藏了这么久,最终还不是要像我们一样伺候男人?”
徐曼看向她,知道她是上一届的花魁,跟她一样,是被人卖进来的,没有受过楼里那些人的训练,而且这人的待遇比不上自己,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那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找男人来伺候自己的,只有你是伺候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