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心跳了跳,捏她的脸:“你别以为用这招我就拿你没办法。”
她如今的越发的娇气,偏又有了法子拿捏他。
她冰天雪地的要出门玩,他不许,她说你是不是懒得陪我?
她要吃螃蟹,他说螃蟹性寒,御医说最好不吃,她又委屈巴巴的说他定是看她长胖了嫌弃她。
她嫌暖阁里太闷热,偷偷吃了半碗冰凉的酥山,被他发现了教训了两句,她便可怜巴巴的躺在软榻上吸鼻子,说他凶她了,定是不爱她了。
偏这招回回治的他无法反击,最后还是得耐着性子哄她。
哄完之后,冰天雪地也陪着她出来玩,螃蟹去掉了蟹黄给她吃了一只的蟹肉,就连那没能吃完的半碗酥山,第二天都赔给她了。
她得了好处,好似拿到了尚方宝剑,越发的嚣张。
婉若生气的别过头,根本不把他的警告放眼里。
两人僵持了半晌,他才磨着牙:“最多再待两刻钟。”
她这才轻哼一声,捧着梅花开心的走到了前面:“我想堆雪人。”
她大着肚子,弯腰都难,当然不可能让她堆。
谢羡予阴着脸弯下腰滚雪球,给她堆了个半人高的雪人。
这样幼稚的事,他三岁都不曾做过!
园中时不时有来往走动的下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惊悚的多瞄两眼。
谢羡予脸都黑了,等她孩子生下来,他定要好好收拾她!让她知道嚣张的代价!
“好了。”他冷着脸堆好了雪人。
她开心的凑上来,眼睛都亮晶晶的:“这雪人好漂亮!”
他眉宇间的阴鸷微微消散了几分,冷哼一声。
她拿梅花给它装点:“回头让人把这个雪人搬回松鹤园去,放到咱们寝屋的窗户外面,这样它就能陪我一整个冬天了。”
他眸光微闪,看着她认真的装点雪人的样子,心脏好似被撩了一下,方才堵的满肚子的火气,也消散了大半。
他沉着脸道:“该回去了。”
婉若已经装点好了雪人,满足的眉眼弯弯:“好。”
雪人被庆安等人小心翼翼的搬回了松鹤园,就放在了寝屋的窗外。
回到松鹤园,进了寝屋,热烘烘的暖气扑面而来,他给她解开了厚重的斗篷,拿她的手摸了摸,还好,是暖的。
她抱着汤婆子,倒是没受冻,只是脸上吹了风,红彤彤的,跟个红苹果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也没委屈自己,捧着她的脸亲了亲,肚里剩下那点火气也消散干净了。
夜里就寝后,婉若却睡不着了,大概是白日里睡的太多了,晚上反而很精神。
她一睁眼,看到眼前熟睡的男人,忽然想要报仇雪恨。
她伸手去揉他的脸。
他睡眠一直不沉,她稍有动静便会清醒,他迷蒙着睁开眼,声音微哑:“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她怔忪一下,又摇头:“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他放下心来,又将她圈进怀里,大手揉了揉她的发,“渴了没有?”
“没有。”
“那是怎么了?”
她梗了一梗,忽然答不上话来。
她从未问过他爱不爱她,因为他的爱太明显,她似乎从来不需要确认。
她闷着不说话了,忽然觉得问出来有些矫情,没准还会让他拿捏着得意好久,这么一想,反倒是有点不划算。
他揉她的脸,又问:“那是怎么了?”
她瞪着眼睛:“谁让你总半夜吵醒我的。”
“……”
温馨的气氛忽然消散了干净,他磨着牙,这小东西,连这个仇都记!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平静下来,罢了,如今她有孕,他不和她计较,等她生产完,他一定好生跟她算账!
转眼除夕一过,春雪消融,日头也渐渐暖和起来。
在窗外的那一个雪人渐渐消融干净的时候,婉若产期到了。
“我疼……”
半夜的时候突然发动,谢羡予立即惊醒过来,厉喝一声:“来人!叫太医和稳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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