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山用过饭后便在榻上靠着,懒洋洋拿着卷兵书看,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那小妇展现姐弟情深的柔情,一直等到外面天黑得看不见五指了,这小妇才是舍得把弟弟送走。
他忙叫人备水,自是打算今晚死缠烂打也要继续留宿在这儿,再不济便再爬窗一次!
云湘见了默然,也没阻拦,她与陆钧山的关系,本就缠乱不清了,如今都住在这里,他想睡哪儿还不是随他的意?
那霸道男人太过磨人,从前硬着对她来,如今却是软着来,那些待她的好,她也无法忽视了去,如护她救她,如为弟弟寻医,便只好这样不清不楚着。
按他的说法,那婚书一事已在皇帝面前过了明路,她是再难逃脱了的。
可云湘一直以为自已的心是清楚的,她的心不会沉沦在这风流霸道的古代男人身上。
但今日她的心神却一直有些乱。
陆钧山是在院里专门的浴房沐浴,云湘则在屋里泡了个澡,没要丫鬟伺候,自已擦拭过后,便散了头发坐在榻边烤火烘发。
屋门那传来动静,她瞥去一眼,就见那人大冬天的,身上只披了件薄透的软绸袍子,衣下精壮的肌肉起伏清晰,衣襟也因着随意而袒开了些,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身后,湿了一大半的衣袍。
不说其他,确实是一副精悍健美的身躯,腰线高,随意迈动间都能感知到那武将的力量。
云湘的视线扫过,没有立时移开,就这般懒懒看着。
陆钧山今日倒不是故意诱惑那小妇,而是他这身躯本就这般精壮,平日沐浴完也本就不爱多穿别的,只一件软绸袍子便可。
但他一进来,便敏锐察觉到那小妇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初时有些疑惑,自然凤眼一眯朝她看去,已经做好那小妇或许又要冷言冷语让他出去,好好与她辩驳一番的准备,却没想到,看到那小妇正盯着他微微出神,那眼神都茫然然的。
他定定一看,不仅是心一下软了,又是酥了。
只见那小妇仗着榻边有火盆烤着,身上也只穿了薄薄的睡袍,柔软的料子极为服帖身躯,她又喜欢穿素淡的颜色,上面也不爱绣花,故此这会儿那穿着睡袍的模样十足可人可爱。
陆钧山盯着她瞧,很是迫切想要拥住这小妇揽到怀里来。
他的凤目深邃了几分,转身将门锁好了,便朝着那小妇走去。
屋里烛火莹莹,云湘的目光很自然地又落在那霸道男人身上。
她没吭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低头把玩着自已半湿的头发。
陆钧山今日看着这小妇在烛火下柔美的娇颜,深觉得自已今日若是熬下去,怕是柳下惠不足以形容,只能说是个活太监了!
他一双凤目紧盯着云湘,一步步走过去,在榻上坐下。
小榻虽只是供人休息的,但如今冬日,上面也铺了厚厚的一层褥子,男人高大健猛的身躯坐下来,便塌陷另一块,云湘的腿自然朝他偏过去些。
陆钧山没有说话,只看了她一眼。
云湘要收回腿,他那粗糙的大掌却落了下去,布满茧子的掌心碰触到的一瞬间,两人都是一僵,陆钧山欲盖弥彰一般道:“只是想给你揉一揉腿,放松一下肌肉……”
云湘与他对视着,没有说话,但心里那种危险的摇摇欲坠的感觉再次袭来,是心理上的惊惧,惊惧于她快要沉溺进这搅缠不清的关系里,她想收回腿,可那人大掌抓得严实,逃脱不开,就好像她这个人挣脱不开一样。
时隔好几个月,她终于再次感受到这悍猛男人身上的压迫与危险。
他是爱美自恋的花孔雀,也时常东拉西扯仿佛村头大娘,更偶尔撒娇胡搅蛮缠,但这人的本质却是那豪门贵公子,霸道虎狼将军,她强横强势,他想要什么其实都可以得到。
“松开。”云湘低声说道。
但她此时浑身无力,心里乱了,声音也乱了,所以这话听在陆钧山耳里不仅是没有半点威慑力,更是有种撒娇般的可爱,钩子一般引诱着人继续。
陆钧山盯着她看,懒着声儿随意说了句:“爷头发也湿着,也烘一烘。”
云湘没看他,“火盆多得是,你自已……你干什么?”
她话说到一半便停止了,脸色轰然烧起来,撑起身体要坐起来,看向那盯看着她脚踝处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