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私下允诺了太子。。。。。。
温太傅不禁忧愁——他曾为圣上老师,知悉圣上与娘娘俱是贤明宽厚之辈。
唯独太子殿下,性情冷淡,虽才情出众、礼数亦周全,可作为丈夫,怕是不够体贴。
当然,身为臣民,不敢妄议储君。
可太傅眼底的关切想忽视也难,是以虞茉连蒙带猜,宽慰道:“祖父放心,太子殿下待我极好。”
又忆起舅舅似乎格外忌惮赵浔,补充一句:“他不言语时瞧着像块冰,实则很爱笑的。”
“。。。。。。”
温太傅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素来神色疏离的太子殿下爽朗发笑的样子。
但虞茉儿时并未被自己养在膝下,总不能如今摆出架子来约束她。想通以后,太傅说:“你母亲过得不开心,你要连着她的份儿,快快乐乐地活。”
“知道啦。”她抻了抻懒腰,朝徘徊在门前的小厮招手,“怎么了,瞧你慌慌张张的。”
小厮松一口气,恭敬道:“三小姐,太老爷该喝药了。”
平日少不得要劝上许久,但今日有虞茉在,温太傅拉不下脸,佯作爽快地喝了,旋即略带埋怨地瞪小厮一眼。
她只当没瞧见,再陪祖父说了会儿话,等药效渐起,老人家开始打盹儿,才悠悠往寝居行去。
路上撞见从长公主府回来的温落雪。
“啧啧啧。”温落雪绕着她行了一圈,揶揄道,“和你家殿下做什么去了,一声不吭就离开。”
在旁人眼中,是虞茉先行请辞,而赵浔待至散席后方回宫,并无交集。
可温落雪知晓他二人的关系,自然不好瞒。
虞茉尴尬地答说:“穿过假山,有处僻静雅致的书房,在那里待了片刻。”
“不逗你了。”温落雪压低嗓音,略不自在地问,“霍滢的生辰,你当真要去?”
她急忙表忠心,煞有其事地说:“姐姐最重要,你若介怀,我定是不去的,任凭霍小姐怎么哭都坚决不心软。”
“哈哈哈。”
温落雪被哄得眉开眼笑,挽上妹妹的手,边走边谈,“他和你家殿下是好友,总有法子邀你前去。”
听语气,暗含亲昵。
虞茉试探道:“姐姐,你很讨厌霍公子么?”
“讨厌?”字眼有些严重,温落雪下意识否认,“不至于吧,闹过些不愉快,仅此而已。”
她无意做红娘,只诚挚地分享:“喜欢呢,就喜欢;不喜欢呢,就不喜欢;现在喜欢,将来可以不喜欢;从前不喜欢,现在也可以喜欢。只要姐姐心里舒坦,旁的没什么大不了。”
一长串话跟绕口令似的,害温落雪沉吟半晌才捋清,豁然开朗道:“你说得对,我心里头舒坦才是最重要的。”
顿了顿,不禁觑她:“你——和太子殿下也都这么说话?”
“嗯。。。。。。”
“想不到啊。”温落雪倍感震撼地感叹:“他真是爱惨了你。”
毕竟,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克己复礼,对上口齿伶俐又句句离经叛道的妹妹,依然忍耐有加、疼爱有加,明显是付出更多的一方。
听了姐姐掏心窝的分析,虞茉朝天翻了个白眼。
她心道,某人才不会全然纵着她,只不过会以旁的方式“略施惩戒”或着“讨要回来”。她无遮拦的每一句,皆在夜深人静时,成了赵浔狠狠欺辱的砝码。
“不提他了。”虞茉说,“舅母已经选好吉日,姐姐若是得空,明儿陪我去书坊验收货物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