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柳岁还不眠不休地研制了药粉,洒在了肃城的每条河流之中。
水是活的,也不知它会流向何处,万一影响了下游,又是棘手之事。
景昭辰将人揽到怀里,不过几日功夫,她的脸明显又小了一圈,才买的衣裙也显得不太合身了。
“你在考虑别人的同时,能不能也心疼一下自己?出来不足半月,看看瘦成什么模样了?”
景昭辰深知柳岁的性子,也不再多说。
他把下巴轻轻放在柳岁瘦弱的肩头。
“岁岁,你这样我会心疼,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走,答应我,不管生何事,都要先护好自个。”
柳岁轻应一声,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只觉得困得睁不开眼。
“放心阿昭,这辈子你都别想甩下我。”
她躺在景昭辰的腿上,安心的闭上眼,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睡沉。
她确实累极了。
不光是身体上的累,还有来自体内那汹涌的灵气,她不知该如何控制,只得任由圣女之力与这灵气不断地碰撞。
疼是肯定疼的,但怕景昭辰和长白担心,她咬着牙,硬是没喊过一声。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可她天生就不是娇滴滴的小姐。
好在,景昭辰懂她。
因为,他总是能从她的表情变化中现异样,然后默默地守在她身边,彻夜的替她运气调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柳岁总觉得那灵气好像被安抚住了。
涂山昂起小脑袋盯着柳岁看了一会,又默默往她身边蹭了蹭。
柳岁身体好热,热的仿佛随时会蒸,它能为她做的只有降降温,虽然不知有没有作用。
景昭辰看着涂山的小动作,心中莫名感动。
蛇天性凉薄,却也知恩图报。
可他的皇兄又是如何对他的?
满腔的热忱,全心的信任,换来的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和刺杀。
秦喜也许说的并不全是假话。
他一个月华宫的管事太监,说到底也就是个卑贱的奴才,若无人相助,是不可能逃出皇宫的。
别说出京,就是皇宫中的禁军,一旦现私逃的奴才,根本不用上奏请,就能把人一剑杀了。
至于密旨,几乎不用考虑,就知是皇后,如今的皇太后所下。
肃城有金矿的事她是知晓的,但未必知道有火硝矿,也不过是当了别人的幌子。
可笑!
下棋之人,最终成了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景昭辰深吸一口气,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暂时抛开。
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已经热出了一身的汗。
可又一动不敢动,生怕将好不容易能好好睡一觉的柳岁给惊醒了。
马车晃晃悠悠,柳岁这一觉直睡到夕阳西斜。
“岁岁你醒了?可觉得饿?”
景昭辰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点惺忪。
“还好,什么时辰了?”
车内光线已经有些昏暗,景昭辰探过身子将宫灯点亮。
“该是酉时了,你差不多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睡了这么久,柳岁仍觉得身子有些疲惫,头也昏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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