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专注,匕挥出残影。
那暗卫甚至还未感觉到疼痛,一条虫子就已经落在地上,拼命的扭着丑陋的身体。
风刮过,众人都闻到一股恶臭。
“捂住口鼻。”
柳岁四下看了看,从江树衣摆处撕下片布条,紧紧缠在那暗卫正出血的手指上。
“最少七日不得使用内力,不管任何情况下,明白吗?”
被她匕切过的地方,终于冒出了鲜红的血,周围的皮肤也渐渐变成了正常的颜色。
“可是,属下们的职责就是护爷的安危。”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再也听不见。
是了,柳姑娘在乎身边每一个人的性命,不分贵贱。
景昭辰只淡淡笑笑,怕井水中夹杂的东西会对柳岁有所影响,用帕子替她将手上的血渍擦干净。
“一切听岁岁的,不然她这番苦心就白费了。”
暗卫嗫嚅,“是,属下听爷和姑娘的。”
他被安排在不起眼的角落,唯一的任务就是别用内力!
子时,天更加黑,隐隐地还能听到响雷的声音,空气中弥漫开土腥味儿。
“看来要下雨了,咱们抓紧时间。”
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又担心暗中会有人盯梢,即使随身带了火折子,也不敢拿出来用。
“这样不行,只凭味道没法判断他们究竟是不是中毒了。”
火光呼地燃烧起来,屋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妇人躺在地上熟睡,手里还端着盆子,看起来似乎是打算煮饭,突然间就睡着了。
桌上趴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女孩手里还抓着半块点心。
景昭辰也转了一圈,房子不大,里外两间,可很奇怪,没看到这家的男主人。
相继又查看了好几家,全是一样的情况。
家中昏睡的只有妇人和孩子,没老者,没壮年男子!
“轰隆隆——”
一声闷雷,之后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的天际,也似乎想将这宁静的夜撕开一道口子。
家禽也全呈昏睡状态,就连看守护院的狗,也睡得毫无知觉。
柳岁他们就站在村子正中,雷声一声接一声,吵得人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姑娘,姑娘您快来看啊!”
江树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些,但仍难掩激动。
景昭辰最先开口,与往日的沉稳不同,他颤抖着手轻轻抚摸过古树。
“若我没看错,这上面雕刻的是龙吧?这是父皇才会用的。”
自古只有天家可用龙形图案,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可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村子里,竟出现了刻着龙的古树。
肯定不会是上天预警,只能是有人刻意为之!
有个暗卫在柳岁耳边悄悄科谱。
“姑娘有所不知,虽说都是龙,但形状也各不相同,古树上刻着的这只,是先皇在时使用的”
这也难怪一向冷静的景昭辰,一下变得如此激动。
也不知他看着这图案,是否又想起了那些不堪回的往事,那些明明不愿记起,却又深深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别去打扰他,让你家爷自个静一静。”
有些心结,只能自己迈过去,别人没法帮,也帮不了。
就像此刻的景昭辰,一遍又一遍抚摸过那条雕刻的略有粗糙的龙形,即使手被磨出了血,也依旧没停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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