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着你们几个人,就想着要把这里守住,好像有些太过痴心妄想了。”
将军府外双方都有人加入战场,妖族那边来了一堆扶云大妖,而人族这边,只多了一个郁希夷。
这样的双方实力对比,其实是更大了。
已经变成壮年时期的浊日,和云间月一番交手之下,已经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精力不济。
不过距离真能杀死云间月,应该还需要很多时间。
“你们从哪里又找出来这么多人?”
云间月一边用道气斩开自己身侧的妖气,一边开口。
只是他如今的处境也很不好,自己打造的“道场”正在不断破碎,这让他不断缩小那所谓道场的空间,但却还是不敢完全将这份所谓的道场尽数散开,因为要是这样的话,这就会有无数的妖气不断侵扰自己身侧,一旦那些妖气将自己完全包裹,那么事情便很大了。
浊日身形不断的消散,又不断出现,每一次出现的地方,感觉都好像是随机一般,但实际上却并没有这么简单。
“千年底蕴,你们不也还有些扶云不曾出手吗?不过跟你们比较起来,我们到底还是会念着点所谓的同胞。”
浊日说的是什么,云间月自然能明白,这里至少提过了那痴心观后山的老道人们。
云间月不以为意,只是在浊日不断转换身形的同时,他在运转一门道法,试图推演他之后要出现的地方。
之前自己每一次转移所在,都会被浊日识破,云间月略微一思考,大概就明白了这位浊日妖君只怕还是会有一种不为人知的神通,可以察觉他身上的道气,从而就能找到自己的身影。
这让云间月在极短的时间里显得有些惆怅,他此刻腰间空荡荡的,那枚象征着痴心观观主的印章,并没有在自己身上,之前陈朝说要去妖域的时候,他便给了他,要是在自己腰间,倒是不用麻烦,可以直接便将这浊日的探查完全阻挡。
不过云间月熟读痴心观里的万千道法,许多道法都在心中,此刻只是稍微思考,便运转了几门藏匿气息的道法,若是只有一门,肯定是没办法躲开这浊日的探查,但云间月只是微微思索,便将几门道法叠加在一起,这一下子,就让道法和道法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联系,更是让那几门本不玄妙的道法,在此刻作用变得无比大。
浊日在某处出现之后,整个人身形停滞,看了一眼眼前的云间月,赞赏道:“手段不错。”
只是随着他这句话一说出来,下一刻,还在默默推演的云间月心中一震,刹那之间,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断开了。
就像是一个钓鱼的老翁,好不容易要让一尾大鱼咬钩,此刻那尾大鱼像是觉察到了什么,转身便走,让渔翁功亏一篑。
云间月的脸色变得更白了些。
浊日一挥手,一道妖气在此刻,已经再次将云间月那“道场”外围的空间压缩了些。
两人如今的交手,其实看着并不是什么声势浩荡,但实际上,才是真要命的东西,一旦浊日能将云间月的根本动摇,之后这位年轻的道门领袖,就会一溃千里,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而云间月要做,就是浊日在做成这件事之前,先将他的踪迹完全找到,让整个局势落入自己的掌控中。
这都是极为微妙的手段,也可以说是最为麻烦的手段。
更何况,云间月这还管着另外的一位扶云大妖。
他面对的压力,从始至终都更大。
“其实不得不说的是,若是人族没有你们这些年轻人,这场战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打的,结果早已经注定了。”
“人族积弱千年,却在此刻同时出现了这么好几个年轻天骄,好似在昭示着你们的确正在强盛起来,但……你们强大起来,我们很害怕。”
大部分的妖族面对人族都只有轻蔑和愤怒,包括之前的他也是这么想的,但到了此刻,他已经完全改变了想法。
红袖妖君说得很对,人族已成大患,不得不除了。
云间月重新推演,这一次的手段更为玄妙,但也让他的负担更重。
不过这一次等到浊日再次消失在原地之时,一道天雷也从天而降,并没有砸在浊日重新出现的那个地方,但距离也不过只有一丈左右。
但这意味着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从此刻开始,云间月已经开始掌握浊日的踪迹变化。
浊日看了一眼那一丈外,地面被天雷砸出的深坑,沉默了一会儿,再看向云间月的时候,眼里就除去是欣赏之外,还会有一些忌惮。
他忽然觉得,不管如何高看眼前的这个年轻道士,其实都是小看。
他根本和那个年轻武夫一样,都极难对付。
想到这里,他的身形再次消失。
下一次再出现的时候,那道天雷已经距离他只有半丈。
看似只有半丈距离,但浊日却明白其中的东西有多可怕。
于是他再消失,再次出现。
天雷距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只是云间月的“道场”也越来越小,或者说越来越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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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似乎是在赌谁先能做成自己要做的事情。
又过了几次。
天雷落到了浊日的鞋边。
是擦着他的身子落下的,这意味着很有可能,下一次天雷就会真正的砸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