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子一闪,觉得有些不对劲。
“黛末,冷医生他没事吧?”趁着吃饭的时间,楚艳章关心问道。
“没事,就是吃坏了东西,休息一下,催了吐就好了。”她说道。
“催……吐?”楚艳章捏着筷子的手一紧,喃喃道。
他顿时没心情再吃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全身。
晚上,沈黛末休息前去冷山雁房里看他,楚艳章也跟着去了。
冷山雁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无框眼镜被随意地放置在床边,黑色柔软的短发凌乱着,衬得他的脸更加无色憔悴。
沈黛末坐在床边,心疼地抚着他的细汗密密的额头。
冷山雁仿佛一条受了伤的小蛇,嗅到了主人的气息,即使浑身没有力气,还是强撑着爬到了沈黛末的身边,冰凉的脸枕在了她的腿上,渴望得到主人的安抚。
但他的手却几l乎没有从被子里伸出来过,从被子下的隐约轮廓来看,他的双手一直放在肚子上。
楚艳章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他笑得勉强:“冷医生,要不要我找人来给你看看?你不知东西可不行,不然我让厨房给你炖点滋补清淡的鸡汤?”
冷山雁在听到‘鸡汤’两个字,喉咙瞬间翻涌,几l乎要呕吐出来。
“不要。”他颤声道,虚弱地抬起头来看着楚艳章赔笑道:“楚少爷,实在对不起,我不太舒服,能让小姐单独陪陪我吗?”
“好,你好好休息。”楚艳章的脸色愈发沉重。
在他走出去后,沈黛末不断轻拍着他的后背,希望他能好受些。
冷山雁双手护着肚子,难受地蜷缩成了一团,窝进了她的怀中,呼吸很清浅。
好半晌,他似乎缓过来了,但依然枕在她的腿上,声线低低哑哑:“小姐……我好想怀孕了。”
沈黛末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他仰着头看她,眼神很温柔,温柔中却藏着一丝害怕。
“我上个月的经期没来,本来以为是因为吃了太久的避孕药,所以导致经期紊乱,我也就没有在意。但是这个月停了药,经期还是没有来,我实在担心,就趁着上次,央求您带我去市区的时候,趁您去厕所时,买了验孕棒。”
他手臂轻颤着,从床头柜拿出了好几l根验孕棒,上面的结果都显示他怀孕了。
沈黛末怔怔地看着,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冷山雁的声音却颤抖了起来:“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算计怀孕的,我一直有吃避孕药,之后也有做措施,你都亲眼看见的,除了、除了那次……”
那次,他们在温泉的第一次后,食髓知味,放纵了一夜。
因为事发突然,所以什么都没有准备,而且只有那一夜,沈黛末怎么也想到,竟然一次就怀上了。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会怀上孩子,对不起,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楚少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冷山雁卑微地捧着她的双手,轻颤的睫毛显示出他此时的无措。
沈黛末抱紧了他:“你情我愿的事情,怀了孕你有什么错,算算日子,快三个月了吧?”
“嗯,差一周就三个月了。”冷山雁声音虚弱而沙哑,但双手紧紧抱着沈黛末的腰,被汗水浸透的身子汗津入骨,冷得打颤。
沈黛末静默了一会儿。
他整个人像受惊了一样,使劲往她的怀中挤,汲取着她身上的暖意,同时像个战战兢兢的小蛇,乖顺道:“我知道,我婚前有孕是个麻烦,对您和楚少爷来说都不光彩,我、我会把这个孩子打掉,我认识一个男科医生,我明天就约手术流产。”
“不许!”沈黛末沉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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