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荒唐不正经,不曾想这个弟弟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不可思议道:“皇后还年轻,大可继续生养皇子,七郎何故就非得立公主为储君了?”
这个问题汪尚书等人回答不出来。
玉阳也觉得蹊跷,并且生出八卦心。
于是翌日她亲自去了一趟宫里。
得知她进宫来,周瑾行一点都不意外,只埋首于小山一样的奏折中,头也不抬。
玉阳上前,好奇问道:“七郎你是不是疯了,吓得汪尚书他们跟天塌下来似的,找不着北。”
听到这话,周瑾行不由得乐了,“合着他们去公主府找过阿姐?”
玉阳点头,“昨儿一帮人来找过我,说七郎要立淼淼为储君。”
周瑾行:“立储乃皇室家事,他们管不着。”
玉阳自顾坐到椅子上,严肃道:“话虽如此,可也是国事。”又道,“宫里头如今只有一位小公主,皇后又年轻,为何不能继续生养皇子承王位?”
周瑾行淡淡道:“淼淼在抓周礼上抓了印章,可见是个有出息的,朕很喜欢她,想把家业传给她,有何不妥?”
玉阳指了指他,“你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周瑾行没有答话。
玉阳:“这些事我原本是不想管的,但朝臣求了过来,总不能坐视不理,七郎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
“你别拿家事那套来糊弄我,我平时虽然荒唐不正经,但你也不能比我还荒唐是不是?”
周瑾行:“……”
他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才粗粗把许太后的诅咒,自己经历过的生产情形说了说,惊得玉阳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本以为她不信,谁知那家伙只惦记着当时输掉的那些钱银,痛心疾首道:“好你个七郎,当时仗着胎运让我回回都输!”
周瑾行:“……”
她的关注点好像有点歪。
玉阳起身上前,周瑾行不高兴道:“你后来不是到朕库房里讨了一件玉器拿走了吗?”
玉阳:“……”
周瑾行:“朕没让阿姐还回来就不错了。”
玉阳后退两步,赶忙岔开话题,对他的经历感到不可思议。
她原是半信半疑,后来听到钱嬷嬷证实,才觉得定是许太后诅咒的缘故。
这下没法催生了,因为症结出在周瑾行身上,而不是温颜。
玉阳不禁发愁,作为皇帝,只有一根独苗,也太难了。
周瑾行倒是淡定,同她说道:“淼淼是皇位的第一顺位人,只要朕在的一日,她就会是皇太女,如果途中出了什么岔子,朕才会考虑宗族子嗣。”
玉阳提醒道:“你这是把淼淼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她还这般小,岂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压力?”
周瑾行:“朕与皇后正值壮年,且外头并不清楚内情,就算底下的人蠢蠢欲动,也不是那么容易摘到果子的。”
玉阳酸溜溜道:“我怎么就没有淼淼那般好的运气呢,倘若当时我也有资格拼一把,哪还有你们的份儿?”
这话把周瑾行逗笑了,“阿姐就别发梦了,你没看到底下的朝臣是什么态度吗?”
玉阳撇嘴,“一群老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