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禾愣住,她?摇摇头,“当然不是,我是歇家。”
“噢,你是歇家,歇家?”和西格的声音有点震惊,要知?道在边城里活跃的歇家很多,他们基本都是男的,而且还是被称为刁郎子的回族人,要不就是善于精通的撒拉族人,口舌很厉害。
但?是眼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女人,实?在看不出是个歇家,她?的言语并没有那么迷惑人,口舌也算不上很好。
却即将从她?手上拿走大笔的银钱。
当和西格领着姜青禾来到?草料行的后院,她?们这有专门吃牧草的肉羊,看拿来的干草好不好,只需要把?这些?草料混着其他地方拿来的草料,投到?石槽里。
几头羊会?围上来吃食,只要等它们吃完后检查槽底的干草。绵羊是很挑嘴的,它不喜欢吃的时候,满满的饲料里会?出现一个洞,那是它在挑拣精料或好吃的草。
所以看槽底拿来的这些?草料有没有剩余就行,和西格喊人将牧草倒进了十个槽里,除了其中两个吃太饱了外,其余的槽里只有粗料了,而没有这种铡好的草料。
显眼的绿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和西格还叫人喂了挑食最?严重?的羊,这青贮牧草碎倒下去,原本趴在地上的羊嗅了嗅,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自己凑到?槽食盆那呼噜噜卷起了草料。
“你说的额答应了,”和西格微笑?。
她?同意了姜青禾的议价,不同的牧草给不同的钱,双份拌料或者是多份的,不给翻倍,而是在单份的上面多加十个钱。
而且她?们两人就此写了红契,姜青禾给的牧草内不能掺杂任何的毒草,诸如狼针草,还有其实?是走马芹,但?被牧民称为黑毒草的,或者是毒性很强的白毒草,或者白头翁等等,所造成?牲畜损失要赔付,人为使坏另算。
而且如果羊吃出问题来也是得算的。
至于和西格这头则写明了每样价格,暂达成?三年收购关系,每年秋季中旬收购干草,当面结清。
“可惜额不能离开太久,不然图雅额还真?想去你们那的希日塔拉看看,”和西格收好红契,她?真?的很想自己去看看那牧草,看看图雅说的很大的草棚,为了防老鼠啃咬牧草,还专门请了两只猫来守夜。
姜青禾也妥帖放好红契,虽然钱还没到?手,但?她?脸上已经褪去了刚才的严肃,挂上了从容的笑?,“现在这算是扎哈塔拉(偏远的草原),到?这不好走啊,要翻过缓坡,走过近水泡子的沼泽地,还有不少?的石头和坑,会?让车子没办法走。”
她?的笑?容很真?切,“我已经打算修路了,等在草原上修出一条宽阔大道来时,再?欢迎你到?希日塔拉来。”
“不过那时候希日塔拉就要变成?海流图了(草木茂盛之地)。”
和西格看她?,给她?碗里添牛乳的手一顿,有点不可思议,“修路?”
“对啊,花个几年时间一点点修嘛,这样路更好走一点,你要是去过那里,就知?道那路实?在很难走,运东西都不好运。”
和西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最?后决定让她?姐姐自己看草料行,她?拿上钱票带上人一起去趟平西草原。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门过了,收草料也并不需要她?去草原上割,而城内大道上也很平坦,少?有颠簸。
所以当她?盘腿坐在勒勒车上,那车经过一个又一个缓坡,颠得她?屁股生疼时,而那还只是刚进草原的开始,她?有点生无可恋,还不如骑着她?的高头大马来。
至少?马跑得快啊,不过三两日就到?了。
第一天的时候和西格还能嘴硬,第二天她?唉声叹气,到?了第三天的夜里,她?啃着干巴巴的羊肉干,望着那一点也不好走的路,叹了口气,“图雅,你说得对,这路要修啊。”
再?不修,她?的屁股怕是不能要了。
对此蔓蔓跟她?感同身受,因为这无比颠簸的路,她?这几天在边城愉快的心?情都变得懊丧,逐渐蔫巴起来。
只有渐近了草场,能看见蒙古包时,众人才长松了口气,只想躺下好好睡一觉,连话?都没说得上几句,脱鞋脱衣倒头就睡。
第二天才有力气起来,姜青禾浑身酸痛,悄悄下床后,不远处的蒙古包里和西格爽朗的声音传来,还有牧民阿妈们的笑?声。
她?们在谈论跟图雅有关的事情,从她?做了草场歇家开始,给草原带来的改变,和西格听的津津有味,还一个劲要她?们多说点。
姜青禾在蒙古包外听了点,实?在冷得受不了,搓了搓僵硬的手,掀开毡布进去。和西格啃着烤好的奶豆腐,屁股往旁边挪挪,招呼她?过来坐,随即不客气地接过乌丹阿妈给的温达茶,一点都不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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