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愔既然确认自己没有指使刘高思行事,心中顿时明了,刘家在别处押注。恨乌及乌,转头就将刘夫人休弃赶出王府。
她刚生下的儿子也抱到齐王妃膝下抚养。
刘氏作为刘高思的近支亲戚,她的家人自然也被下狱,本想求吴愔将父母兄弟救出来,没想到自己先一步落得个被休弃的凄惨下场。
寒冬腊月,无家可归的刘氏,不过几日就在一间小屋里忧愤而亡。
京兆府将此事报去齐王府,齐王妃看在新儿子的面上,赏了一副薄棺,不知送去哪儿埋了。
戚兰娘摇头晃脑道:“真是心狠呀!”
赵璎珞啧道:“先前还说齐王府有宠妾灭妻之象呢!”
现在看来,这宠妾的下场也不怎么样!
戚兰娘叹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刚生下孩子不足半年吧!”
赵璎珞挑眉道:“少说百来年的情谊。”
祝明月趁机教育两位少女,“看看,这就是男人。但凡妨害他的利益,翻脸比谁都快。”
赵璎珞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还用你提醒。”
阻止小伙伴长出恋爱脑任务进度+,祝明月的目光重新落在关系图上,三司重刑加身,陆玉泉依然咬死和黄思淼、并州刺杀案殊无联系。
吴越把风月案包装成刺杀案,再借白隽被刺杀一事,将元家也牵扯进来。
两地相隔甚远,恐怕连幕后黑手都难以看清这其中的真相。
官面上排查,陆玉泉和吴越的联系比黄思淼强些,因为中间夹了一个陆德业。
当初陈景同正是因为这个理由,将他排除去并州的队伍。
但陆玉泉、陆德业只是出了五服的同族,关系又能深厚到哪里去?
吴越只牵连陆德业这一支,连他的亲舅家河南于氏都没追究,哪轮得着陆玉泉出头。
于是,排查的焦点再次转向陆玉泉其他社会关系。
不过眼下除了陆玉泉本人,其他关注本案的人都知道他是因何露出马脚。
顾碧青都抱怨这几天花想容的香皂,越是香味浓烈越不好卖。
往日那些以调香为风雅的世家子弟,如今香也不熏了。鼻子受苦尚能接受,皮肉受苦尤其是代人受过却是万万不能的。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特意熏了旃檀微烟香栽赃嫁祸呢?
这个可能性并非没有,但栽赃者必须了解黄思淼懂香能辨香,尤其是在那般慌张的情况。
明面上黄思淼和陆玉泉没有深厚来往,而以黄思淼的家境,也不是能摆弄香料的。
审讯过陆玉泉的家人亲随,在黄思淼提供的大致时辰里,陆玉泉不在家。
车夫将马车赶到黄思淼家附近,陆玉泉说是下车方便,过了好一会才回来。
侧面和黄思淼的口供对得上,如今只看他背后的人是谁。
不过这些朝堂风云都和济生堂无关,自从林婉婉离开后,济生堂的生意便大不如前。
不过济生堂上下对此接受良好,看看病卖卖药,躺平着把钱挣了,绝不主动去挑战疑难杂症。
日子过得好不自在,直到——
危泰初伸头望向药柜里头的小桌案,见杜若昭正趴在上面奋笔疾书,问道:“你在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