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凡等人一脸凝重,感觉今日一战,就算重伤了大剑师,他们所有人都得把命交代在这里。
“列阵。”赵不凡拔出腰间的刀,眉眼间已经透出死志来,只能用军中列阵之法来抵抗这股剑气。
六长老见他们竟然从军中列阵中演化出这种绝杀之阵,已经有了阵法的雏形,暗暗赞赏,此阵可绞杀高手,但是不包括大剑师。
“我修习剑术几十年,只修习了一招,此招叫做望月!”六长老淡淡开口,身形未动,满山的花草树木都开始疯动,似有一股力量在山间不断地积蓄着。
他在血月崖看了几十年的新月,年年如一日,以前他不懂为何血月崖顶的浮云石常年亮如白昼,后来等他坐在那里,仰头看月,才知道,望月,亦是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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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有杀戮才能守护,那他便以剑止杀。
铁甲卫们脸色凝重,纷纷拔刀,赵不凡沉声喊道:“左翼上攻,右翼接应……”
赵不凡话音未落,只见那迎风而立的大剑师只平平无奇地刺出了一根枯树枝,众人只觉得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天灵盖,强大的罡风重如山岳,狠狠地将他们砸出去。
上攻的左翼铁甲卫口吐鲜血,重重地摔落在道观的下山台阶上,只觉得灵魂都疼起来,距离死亡不过是须臾之间。
“望月,祈月,落月,我辈一生都在守月,故我的剑又称之为守月。”六长老衣诀纷飞,手中的枯树枝化身为游龙,带着惊天的剑气,将赵不凡在内的铁甲卫一一打落在台阶上,少年望月,中年祈月,晚年落月,人的一生尽在于此。
他如今是落月之年,剑法苍凉而释然,剑气中并不全然是杀气,还有一种悲悯众生的柔和之力,所以一众铁甲卫只是重伤,而非死亡。
赵不凡等人重重地摔落在台阶上,吐出一口血,五脏六腑俱伤。
众人心头隐隐绝望,一招,原来他们连大剑师的一招都接不住!
原来这才是大剑师真正的实力,先前不过是戏弄他们。
这一剑,可气吞山河,可震撼九洲。
这一剑还是由一个花甲之年的老先生使出来的,难以想象,他鼎盛时期该是何等的惊才绝世?
这样绝顶的大剑师,就隐居在海边的小城郡,穿着布衣素袍,吃着咸菜和米糕,偶尔会带着夫人到山上的道观看满山的野花。
赵不凡等人满身傲气被打的稀烂,觉得先前的自己是何等的坐井观天,何等的可笑,只是他们今日都要命丧于此,再也没有以后了。
赵不凡备受打击,吐出一口鲜血来,撑着手中的断刀,艰难地开口:“是我等不自量力,竟然妄图挑战大剑师,望您能网开一面,放走我的下属,他们中有些人才入铁甲卫,有些家中尚有妻儿在等他们归去,赵不凡愿以此抵命,叩先生大恩。”
他说完直挺挺地朝着六长老磕头,磕的鲜血直流。
“老大,我们不走,要死一起死!”
铁甲卫们热泪盈眶,想爬起来,但是身体犹如破烂的布娃娃,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统领为他们磕头求情。
“你们确实该死!”一道清脆冰冷的声音从山下传来。
众人躺在台阶上,只见谢家那位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娘子带着护卫队急匆匆地赶来,身形灵活如风,哪里有半点病弱的模样。
小草策马急奔而来,比谢景焕度还要快。
这一路险些跑死了马,等上山来看到六长老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他坐下,眼眶一红,哽咽道:“你如今都多大岁数了?还要跟年轻人逞强?
不知道拖延时间等我们来吗?不过区区铁甲卫,就算盛京的铁骑到了泉城,我们难道还怕他们不成吗?”
六长老被她这劈头盖脸一顿骂,弱弱地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我的错,小草不哭,不生气,不然你婶婶又要骂我了。”
刚才剑杀四方的大剑师一秒钟变成了柔善可欺的小老头。
铁甲卫们险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小草切着他的脉搏,随即冷冷看向赵不凡等人:“赵统领,你们可真够阴险毒辣的,不仅偷走了谢氏的奇珍异宝,竟然还这么多人围攻一个老人家。
要不要脸?”
赵不凡等人被她骂的老脸一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是如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横竖他们输了,命都在他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