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哦?说来听听」
「等你这边结束吧」
夏油杰放下了手机。
在没有与教众交代亟待完成的事物时,更多的时间,他都愿意待在盘星教总部的地下‘密室’里。
也不知为何,这般不对外展示的空间,总能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天元不愧是存活了上千年的咒术师。
虽然在生命的末尾,异化为了类似于咒灵般可以被他的咒灵操术所收服的存在——
但其涌动的庞大咒力,还是让他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强成功将其归为己用。
如他和五条悟预测的那样,天元到底仍是咒术师转变为的特殊存在。
祂与绝大多数智慧低下,很难存在沟通能力的咒灵们不同。
又或者,因其为结界构筑的本源,可以‘看’到结界所在之处的画面的特殊能力所致——
所以,在他咽下天元所变成的那颗咒灵玉后,过往无数的碎片画面冲击着他的脑海。
那些记忆仿佛根植于天元的内心深处,是祂最为珍藏……又或是其最为恐惧的部分。
总而言之,涌入他脑海中的那些画面,都是祂印象最为深刻的部分。
他看到了天元被第一次构建出庞大且坚不可摧的结界的时刻,也看到了对方被众人欢呼拥簇为‘神’的庆典场景。
看到祂因永生的术式被各大实力强劲咒诅师们觊觎,也看到祂为了保命自愿定下束缚将结界术为咒术界管理所用……还有很多很多。
天元活得足够长久,随着漫长时间的冲刷后所留下来的,令祂印象深刻的记忆也不胜枚举。
就譬如,祂终于知道了,虎杖香织的由来。
说起来他本源的名字,叫羂索,是千年前和天元、两面宿傩共同存在的咒诅师。
因其拥有过于逆天的,可以通过转移脑部从而达到完美寄生于他人身体的术式。
硬是像话本里的‘画皮’妖怪那样,夺取他人的皮囊活到了现在。
这也不难解释对方之前找到他一起密谋,许诺可以帮他谋取天元一事,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他没有与其虚与委蛇,与五条悟在暗中达成了联盟,若是被对方诓骗进了薨星宫内,只怕要腹背受敌。
现在看来,结果是好的,了解了羂索的术式特性,又获悉了对方此刻寄生的虎杖香织的术式……抓到对方只是时间问题。
除非短时间内,对方便蛰伏起来,随意换一个宿主——
可虎杖香织的术式的确不弱,在没有更好的寄生对象时,对方不一定舍得。
毕竟,还有另外几个与其各怀鬼胎的智慧咒灵盯着,没有强大的武力,可没法与它们维持这一表面联盟。
夏油杰给自己倒了杯清茶,缓解了一番喉咙里的干渴,他穿着单薄的寝衣,将自己窝进了宽大的单人沙里。
闭上眼睛,他轻叹了口气。
与羂索此人相关的事情固然重要,但真正令他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份,有关于一个陌生女人的记忆碎片。
他非常确定,在他人生过往二十七年的经历中,从未见过那样一张脸,也从未见过那双清浅的银灰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