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望着你,难免我愁愁
——除你我,禽鸟连花草,成双荡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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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经从偏远破败的乡下孤儿院,被接回了王都的白塔内学习向导知识。
并且,练习对精神力的使用及掌控,有近两年半的时间了——
槐凉依旧没有适应如今的生活。
很多时候,她都感觉自己像一只误闯入了人类‘文明’社会里的猴子。
这般微妙的差异,不止局限于用餐礼节、娱乐方式、都口音等等一系列生活方面的困扰。
更大的问题在于,穷奢极欲的王宫贵族们的生活,与她自幼跟‘野狗’打架抢食的成长经历,形成了一幅极度割裂的‘画’。
如果将她前面十二年的生活比喻成抽象派主义——
那她现在的生活,则是掩盖在一层又一层鲜艳而斑斓的涂料下的,苍白画纸。
也不是没有如同她一样‘好运’,从社会最底层被掘出的‘金子’们。
他们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去拥抱一场精心编织的,盛大的美梦。
而她却从第一堂课上,老师用光脑所展示出的骇人的污染物画面中,明白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不,不对,是自己在上流人士眼中,所存在的价值。
就好比此刻,她衣着华丽,仿佛一只被精心装扮后的小鸟,被领入了一年一度向国王表示忠诚后所举办的盛大新年派对。
满盘珍馐不要钱似的堆叠在一张张宝石所镶嵌的长桌上,被繁复华美的蕾丝衬托,再由精致华丽的器皿装盛——
即便是一枚最为普通的甘甜蜜果,也能在底层的黑市中卖出天价。
而此刻它们却无人问津,甚至有几颗被来往的宾客碰落,就这么静静地躺在织就着无数精美图纹的绒毯上。
觥筹交错间,上流人士们荒诞不羁的现场调情,眼前的一切,都让槐凉感觉到无比恶心。
别误会,她并没有所谓的‘仇富’心理,毕竟此刻她也能勉强算作‘他们’中的一员不是吗?
她只是为自己作为被圈养‘待宰’的猪羊一样的存在,而感到恶心。
“东区里的老鼠们竟然还敢起叛乱,与国王宣战?”
“照我说,还是对他们太过仁慈了,吃得太饱才有心思想那么多旁的事情不是吗?”
“哈哈,这话说的……小心被你那爱心泛滥的未婚妻听见。”
“啧,宝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里可是只有你一个呀不然你剖出来看看……”
“……”